“你放心,神花會眾人皆已伏誅,李永昌也已身隕,等你們的身份排查清楚擺脫嫌疑之後,我們會撤銷對鐵血堂的管制,你們還是你們。而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我們也不會放過。”

聽到這番話,少年一直耷拉著的臉方才稍稍和緩下來。他嚥了口口水,問道:

“你們來這裡,想幹什麼?”

李心安道:“調查李永昌的過往,弄清楚他為什麼要投降契丹。”

少年抿了抿嘴唇,道:“我是李永昌的大弟子章原陽,跟著師傅的時間也最久,你可以問我。”

“兩位大人,請隨我來,到屋裡說話。”攙扶著章原陽的其中一位少女說道。

李心安兩人跟著他們走進大堂,鐵血堂一百餘人,大部分都受了傷,李永昌的二弟子張遠峰更是四肢被打斷,此刻都在屋內養傷。

空曠的大堂內,只有他們六道孤零零的身影。

“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李心安清了清嗓子,問道:“章原陽,你是什麼時候跟隨李永昌的?”

“八年前。”少年回答道,“我不是長安本土人士,父親早亡,母親改嫁,我隨著叔父來長安做生意,叔父嫌我頑皮,就讓我隨著師父學武磨練性子。”

“八年前,是李永昌剛剛繼任鐵血堂堂主的時候?”

“正是,師父繼任的那一年,就收了我和張遠峰兩個徒弟,其餘三位師弟師妹,都是後來收的。”

李心安問道:“張遠峰繼任鐵血堂堂主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章原陽露出思索的神色,“師傅很少提起他之前的事情,有時候喝醉了酒,他才會吐露一些。我們對師傅的過往也很感興趣,好幾次故意灌他酒,但師傅喝醉後也很少說話,每每我們問道緊要的地方,師傅就猛然驚醒過來,罵我們一頓,就回房睡覺去了。”

“緊要的地方?”李心安覺得這句話有些可疑,“什麼緊要的地方?”

“就是師傅參軍打仗的事情。”章原陽回答道,“他對行伍之事說的不多,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師傅隨高仙芝大破勃律之戰。”

“高仙芝……”李心安喃喃道,“右羽林大將軍,大破勃律是聯合作戰,嘶……你們知道李永昌參軍的時候是在哪隻隊伍嗎?”

章原陽想了想,“我記得,好像是西域都護府的西州軍。”

“西州軍?那不是被撤銷了番號的軍隊嗎?”李心安驚訝道。

章原陽搖了搖頭,“這我們就不知道了。”

“西州軍我也聽說過。”葉青嵐說道,“當年西域都護府在龜茲遇伏,作為援軍的西州軍卻遲遲未到,導致當時那支部隊全軍覆沒。敵人繼續南下,西州軍卻不戰而逃。後來朝廷問罪,又暴露出西州軍貪汙腐敗一事,最終數罪併罰,西州軍就地解散,一萬三千餘人解甲歸田。”

“李永昌是西州軍的人,這麼大的事,我們居然沒調查出來。”李心安愁眉緊鎖,“當初西州軍一案本就有諸多疑點,作為西域都護府六大主力軍團之一,西州軍立下過赫赫戰功,見死不救和棄城而逃,不像是他們能做的出來的事。”

“而且,西州軍是直屬於高仙芝的親衛軍團,但高仙芝卻沒有因為西州軍的事情受牽連,這也解釋不通。”

“小兄弟,李永昌可提起過關於高仙芝的事情?他對高仙芝的評價如何?”

章原陽道:“師傅很尊敬高仙芝大將軍,從沒說過他的不是。”

“他們時間可有聯絡?”

“從來沒有。”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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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怪了。”李心安自言自語,“李永昌從西州軍退下,很尊敬他的長官,但兩人從未有聯絡。按照李永昌的修為,在西州軍裡也還是一員悍將,高仙芝不可能不認識他。”

李心安接著問道:“小兄弟,你可知道你師傅還有什麼好友,也是出身于軍隊的?

“師傅與外人相交不多,除了必要的應酬以外,少有的幾個朋友,也都是江湖認識的。”章原陽道,“大部分時間,師傅都在修煉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