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腓面色凝重,“你……要出去?”

“我這把老骨頭在地下埋了這麼長時間,總是要出去透口氣,曬曬太陽。一直憋著,我怕等不到突破一品,就得被憋死了。”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吳老兒,你都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之前,刺殺那個鐵旗門的宋遠峰,屁大點事,都要把我派出來。現在事情大了,有意思了,反而把我晾在一邊。公子,這可不行啊。”

黑袍老人步步緊逼,說道:“老夫之前答應為相爺效力,有一點,就是公子不要過多幹涉老夫的行動。”

“還請公子,給我個牌子。”

楊腓緊緊盯著黑袍老人,半晌,緩緩說道:

“那個蘇休是李俶的心腹,你要對付蘇休,勢必要進皇孫府,現在還不是和李俶正面對抗的時候。”

“等時機成熟,我自會告知你該做什麼。”

黑袍老人沉默良久,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老夫告退。”

緊閉的大門露出了一個極其細小的縫隙,一個黑影一閃而逝。幾乎是眨眼的時間,黑袍老人消失不見。

楊腓沉默的看著房門,韓山佀沉默的跪著。

那條蘸了鹽水的鞭子,從始自終,就一直搭在韓山佀的肩膀上,鹽水浸透進傷口。

“吳老兒,要管。”

“他和那個蘇休,有鬼。”

楊腓淡淡的說道:“劉泰來已經被聖人提審,他死不了了。父親現在著力與新任戶部尚書的人選,已經用不著你們了。”

“你接下來,就把夜山柃接回楊府,安心養傷,順便,盯著吳老兒。”

“是!”

“還有,夜山柃的傷,如何了?”

韓山佀沉聲道:“已無大礙,多謝公子掛念。”

“我可沒掛念,只是她還有用,不能死罷了。”

楊腓突然掐住韓山佀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惡狠狠的說道:

“你之前說的話裡,有一句,我很不滿意,知道是哪一句嗎?”

韓山佀被掐著脖子,無法說話,只能艱難的搖了搖頭。

“你說,要和蘇休同歸於盡。”

“誰給你的權利同歸於盡!”

“韓山佀,你記住,你這條命是父親給的,你和夜山柃的命都是我們楊家給的。沒有我們,你們到現在,還是逃兵降將,是殺人潛逃的囚犯!”

“沒有我們的命令,你們不能死,你們沒有決定自己生死的資格!”

“知道了嗎?”

韓山佀鼻孔中噴出兩股熱氣,屈辱而不甘的點了頭。

楊腓鬆開手,任由韓山佀摔下去。

他揉了揉手腕,拿出手帕,擦拭著滿頭的大汗,冷淡的說道:

“滾吧。”

韓山佀單膝跪下,把頭沉到地上,然後站起身,走出了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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