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

昭文館館主周鶴陽渾身一震,試探著問道:“可是江南葉家?”

葉青嵐微笑說道:“家父,葉夢松。”

“真的是皇商葉家……”

“商賈之家,摻和到我們江湖幹什麼?”

“葉家雖是商賈,可畢竟富甲一方,手下招攬了不少高手。商武不分家,沒誰和錢過不去。”

“難道,丁老爺子和葉家也有關係?”

“不無可能,只是葉家為什麼非要挑這個節骨眼趕來?”

“你看那個葉青嵐身後那三個人,一男一女一幼,氣息內斂,都是二品修為。尤其是那個女子,簡直嚇人!”

葉響忍不住向著說話那個人瞪了過去,說誰幼呢?老子不就是長了一張娃娃臉,單論修為,當你爺爺都綽綽有餘了!

“二品?葉家勢力這麼大!”一位掌門嚇了一跳,他這輩子都無望二品的門檻。

“不一定是葉家自己的人,供養三位二品高手,吃也得把葉家吃空!別忘了,葉家背後,可是咱們當朝皇太孫李俶殿下在扶持。”

“依您之見,這個葉青嵐是奉了皇太孫之名而來的?”

“皇太孫殿下和丁老爺子似乎也沒什麼關係吧。”

“哎哎哎,會不會是為了慕容白?”

這句話一出來,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慕容白是李俶的劍術教師,葉青嵐背後的葉家也是李俶的,二者之間的關係,在一瞬間,被場上的所有人理清的明明白白。

昭文館館主周鶴陽眼神一凜,抱拳沉聲道:

“敢問葉公子,您深夜造訪丁府,所為何事?”

葉青嵐反問道:“我如果不說呢?”

“不說?”先前那個被葉青嵐憋的啞口無言的黑胖子惡狠狠的道:“不說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葉青嵐朗聲說道:“大唐律第十五條——”

眼看著他又要引經據典,那個獨眼掌門急忙打斷:“葉公子,我們不敢造次,您不用聽這個死黑胖子胡咧咧。”

“大家的疑惑您也清楚,您也看見了,丁府大門緊閉,大家夥兒都進不去,您要見丁老爺子,恐怕也得吃個閉門羹。”

“我們就是想知道,您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如果是私事,我們不攔著。但如果是有關慕容白的事,請恕我們不給您這個面子了。”

“慕容白?慕容白怎麼了?”葉青嵐挑眉問道。

周鶴陽沉聲道:“今日正午,神花會慘案,慕容山莊少莊主慕容白行兇殺人,您真的不知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當如何!”

“您要是不知道,我們立即讓路放行。但要是知道,我們諸位,可就得冒犯葉公子了。”

“所以,您給個實話,敢問葉公子,造訪丁府,意欲何為?”

“造訪丁府,意欲何為?”

周鶴陽的話在葉青嵐腦海中突然自己重複了一遍,接著,第二遍,第三遍……他的聲音佔據了葉青嵐所有的心神,讓他不自覺的就要說出實情。

曲剛的手猛然拍在葉青嵐的肩上,葉青嵐後背一跳,冷汗瞬間浸溼了衣衫。

葉響狠狠的瞪了過去,周鶴陽只覺頭顱像被人用鋼針狠狠的紮了一樣,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劉文義冷冷一笑,握緊了袖中的軟劍。

“周館主,我可是誠心實意的和你說話,對我動武,不合適吧!”

葉青嵐按了按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周鶴陽羞愧的行禮說道:“請恕周某無禮,實在是拿不準葉公子的意圖,還請葉公子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