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死因幾乎一模一樣。

李心安僅僅是瞄了一眼手中的情報,就將它扔到了桌子上。

“八年,七十四份屠生樓出手的記錄,死者一百零三人,八十一人屬於屠生樓接下的任務,二十二人原因不明,可能為私殺。”

“死者傷口幾乎完全相同,是屠生樓一脈相傳的獨特劍術。”

“雖然齊元漢張英四人的死因都是純粹的一劍穿胸而亡,沒有唐清淮的炸裂劍氣,我們沒辦法推斷是兇手修為不夠還是他有意遮掩,但我們幾乎可以……不!已經可以板上釘釘的確定,齊元漢張英四人,就是死於屠生樓弟子手下。”

李心安愜意的倚在靠背上,三天三夜埋頭書堆,終於調查出兇手的出處,這對他而言,是個足以讓他破案的巨大突破。

“知道是屠生樓的人做的,案子基本就算告破了。”李心安揉著眼角,笑道:

“屠生樓在長安的暗樁我們的人還在看著嗎?”

袁勝沉聲道:“一直都有兄弟監視著。”

“若是監視有用,為何沒有人把屠生樓接取任務的情況呈報上來?”

袁勝臉色犯難,一時間說不出話回答。

“畢竟是取代血衣堂的殺手組織,若是連自己被監視了都不清楚,那就配不上江湖上的名號了。”

“那個地方作廢了?”站在書堆裡的慕容白問道。

“未必,我們的人也不是草包,如果作廢,早就察覺了。估計是他們用了一個障眼法,瞞天過海,又在哪裡新設了一個暗樁,避開了血衣堂的耳目。”

“原先的地方,應該還會留下線索。”

李心安沉聲道:“袁勝,速去調集人手,將屠生樓的暗樁包圍,不管裡面有多少人,通通給我帶回京兆府衙門!”

“這裡面,一定有個屠生樓的人。”

“是!”袁勝領命,抱拳離去。

自從錢南疆蠱師案告破、錢世昌死後,京兆府尹的官位就一直空著,懸而未決。

這是朝中各大實力爭搶的一塊肥肉,聖人卻一直吊著眾人,命令十六子,永王李璘暫行京兆府尹職。

李璘是當今太子殿下最疼愛的弟弟,也是堅定的太子黨。

對李俶和李心安而言,如今的京兆府,無異於自家的後花園。

看著屋內空空蕩蕩再次剩下自己和慕容白兩個人,李心安也不再端著架子,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躺在鋪滿書本的地上。

“哎呦……不行了,我得躺會兒,三天沒下椅子,腰都快斷了……”

“要不要先去睡一覺,這裡我替你盯著?”

“好,我眯會兒。”

“在這兒?”慕容白愕然道。

“嘿嘿,我記得當初第一次刺殺的時候,被人發現,情急之下逃到了江邊,在江裡飄了三天三夜,睡覺都是在一塊木板上。”

李心安打了個哈欠,但還沒等他把哈欠打完,關閉的房門再一次被人推開,剛剛才離開的袁勝去而復返。

“堂主,殿下那邊來人了。”

“叫他進來 ”李心安從地上坐起身,盤腿席地而坐。

一名清瘦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向李心安拱了拱手,道:

“李統領,好久不見。”

“蘇先生!您從江南迴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李心安驚喜的道。

被李心安稱為蘇先生的中年男子和煦的笑道:

“前天剛剛回來。”

“您不多休息兩天,怎麼又參與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