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休想!”尤桑暴喝道,“傷我愛妻之仇未了,姜卌嚴,拿命來!”

尤桑縱步跨出,兩名黑袍人一左一右過來夾攻,各自掣著一把南疆特有的彎刀,向著尤桑的頭顱削去。

“找死!”尤桑兩手攤開,兩隻袖子突然暴漲撐得極大,隨後在內飛出一片蠱蟲,撲向了兩名黑袍蠱師。

兩名蠱師見狀,急忙抽身回撤,解開腰懸著的葫蘆,放出他們的蠱蟲。

兩名蠱師,一人飛蟻,一人毒蜂,與尤桑的蠱蟲纏鬥在一起。

尤桑腳步騰挪,直接穿過了纏鬥不休的蠱群,近了兩名黑袍蠱師的身。

兩把南疆彎刀再次迎頭斬來,尤桑不閃不避,兩隻拳頭揮了出去,將兩把彎刀震斷。在兩名蠱師後退的時機,尤桑拉住他們的手臂,用力一拉,將他們拉到自己的懷裡。

尤桑兩隻用力肩膀一頂,那兩名蠱師的胸腔完全的凹陷了下去,肋骨根根斷裂,插進了他們的心臟。

姜卌嚴皺眉不語,揮了揮手,示意其餘人繼續上。

更多的長生教教眾出現在尤桑的眼前,擋住了那十六名帶著孕婦的黑袍蠱師,也擋住了轉身離去的姜卌嚴。

眼看著那些孕婦就要被帶走,李心安心下大急,仗劍衝出。

一條赤紅色大蟒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及腰粗的尾巴橫掃向他的頭。

李心安下意識的一劍斬出,“白虹”坎在那赤紅色大蟒的身上,那把足以斬斷天下金石的寶劍,卻沒能砍斷這畜牲的身體。

金鐵之聲響起,一道火花閃過,那條赤紅色大蟒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李心安的手臂卻被震的發麻。

大蟒轉過頭,散發著腥臭氣息的猩紅信子正對著李心安的臉。

這個畜牲一聲嘶吼,長著兩條恐怖蛇牙滴著粘稠膿液的大嘴張開,噴出一陣黑霧。

李心安避之不及,腦中一陣眩暈,大蟒猛地撞在他的小腹,將他掀飛了出去。

“小心,那條畜牲是條蠱王,劇毒無比!”尤桑一邊把一名蠱師的肩膀卸下扔到一旁,一邊提醒道。

他現在不擔心姜卌嚴的行動,因為後者也正被困在他的蠱蟲中。

一條毒蛇,一條蜈蚣,盤旋在姜卌嚴面前,他只要一動,這兩條毒物就會馬上撲上來。

這夠姜卌嚴頭疼一陣的了。

被赤紅大蟒撞飛出去的李心安落入人群,十幾個冒著幽幽綠光的長生教信徒撲了過來。

“麻煩!”李心安反手握劍,用劍柄敲擊在他們的額頭,把他們一一敲暈。

反觀慕容白就沒這麼幸運了,李心安和尤桑都在最前面,他們的對手是長生教蠱師。那些信徒的目標不是他們,而是落在人群最中央的慕容白和“天眾”。

慕容白親眼看到,一名“天眾”被宛若餓狼一般的信徒扯出了腸子。

他生出一股無力感,這些都是無辜百姓,他們是被人蠱惑,罪不該死。

但現在,他們要殺自己。

慕容白很清楚自己的任務,他不能一走了之,一旦他離開,這些殘存的“天眾”就會被瘋狂的信徒撕成碎片,而李心安他們也勢必會陷入更艱難的苦戰。

“李兄!”慕容白高呼道,“我可否出劍?”

被那條赤紅大蟒纏的焦頭爛額大王李心安回應道:

“你決定就好!”

緩了緩,他接著說道:

“能不殺人,就別殺人。”

慕容白手持“鳳鳴”,手腕下沉,起勢用的是劍招之中最常見的撩劍式。

李心安說的是“殺”而不是“傷”,其中意味,慕容白明白。

面對著圍上來的重重疊疊的猙獰面孔,慕容白長劍一撩,身前三人胸膛頓時濺出一股飄揚的血花。

這是他第一次殺百姓,慕容白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從今以後,他再也不能稱之為“俠”了。

但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