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怪。”李心安笑道,“慕容白那個倔脾氣殿下您也感受的出來,他是斷然不會為殿下效力的。我和他一見如故,他能答應加入血衣堂已經是他最後的讓步了。”

“好!好!好!”李俶連連說了三個好,“不管如何他算是在長安了,這個算你一功,宋遠峰死算你一過。功過相抵,還是不賞不罰。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李心安沉吟半晌,說道:“我打算先從這兩隻蠱蟲下手,能夠驅使這麼強的蠱蟲,背後的蠱師想必也不是凡人。南疆人在長安本就稀少,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到時候也許就能抓到楊國忠的把柄了。”

“好!”李俶一拍手,道:“給你十天時間,查出殺死宋遠峰的兇手,查不出來,提頭來見!”

李心安哭喪著臉,告辭離開。

出了皇孫府,李心安看到慕容白抱著劍等在一輛馬車旁,車裡坐的是被打暈的宋慧。

“被罵了?”慕容白看著李心安一臉苦澀,問道。

“十天查出兇手,查不出來,提頭來見。”李心安鬱悶道,“十天抓一個南疆蠱師,蠱師誒,蠱蟲那東西防不勝防,光準備就要好幾天吧。”

“這次可不同以往查個貪官汙吏,我可算是接到個扎手的活兒!”

慕容白安慰道:“沒事的,我曾呵蠱師交過手,我陪你去抓那人。”

“喲,白木頭挺上道兒啊,這麼快就知道討好堂主了。”李心安打趣道。

慕容白瞪了他一眼,縱身跳上馬車。

李心安牽過韁繩,駕著馬車往朱雀大街的方向走去。

“你特意交代我把宋慧領出來,這是要去哪兒,現在都宵禁了。”

“宵禁怕什麼,咱有皇太孫殿下的令牌,誰敢攔我們!”

“那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去血衣堂的地方。”

慕容白疑惑的道:“血衣堂不是搬出長安了嗎?”

“但長安還是有血衣堂的產業,不然你以為我這些年是怎麼活下來的?靠著殿下給的那點餉銀,我早餓死街頭了!”

“血衣堂在長安留的人很多?”

“不多。”李心安搖搖頭,“但都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有些是我的長輩從小培養出來的,都是我的親信,絕對信得過。每年我都會抽出一個月的時間去四堂走一遭,挑一些新人來長安,可惜今年去過了,你沒趕上,等明年我帶你去轉轉。”

慕容白遲疑道:“你……信得過我?”

“這有什麼信不過的。”李心安笑道,“你是我看中的人,我只記得這一點就夠了。”

慕容白“嗯”了一聲,兩人又聊了一些,一路上遇到幾隊金吾衛盤查,李心安亮出李俶的令牌,也就暢通無阻的繼續趕路了,連馬車裡是什麼他們都沒有過問。

李心安把馬車驅使到一條小巷裡,在一個掛著羊肉招牌的小鋪前停了下來。

他走上前“咚咚”敲著門,高聲喊道:“張權,快出來!”

慕容白訝異的看過去,李心安回頭一笑:“別驚訝,很快你就可以看到真正的張權了。”

屋內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揉著惺忪睡眼,披著外衣開啟門,看著李心安,愣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

“堂主,您怎麼這麼晚找來了,我不是不管急事的嗎?”

“情況有變,我要你看一個人。”李心安嚴肅道,“白木頭,把宋慧抱下來。”

“這位是?”

少年張權好奇地打量著慕容白,“堂主您新帶來的兄弟?”

“不是新帶來的,是新收的!”李心安攔住張權的肩膀,嘿嘿笑道:“這位可是慕容山莊的少莊主,慕容白!”

“真的?”張權驚訝道,眼前這人出塵的氣質告訴他自家那個不太靠譜的堂主似乎所言不虛。

“堂主,您可以啊,把武林少盟主都忽悠來了,咱們血衣堂這是要一統江湖啊!”

“那倒沒有,起碼我這一輩是做不到了,血衣堂光輝的未來還要看你們年輕人的啊!”

兩個人竊竊私語,完全忽略了身邊還有一個活人在。聽得慕容白心頭無名火起,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哎,白木頭,你怎麼不動啊,我不是讓你把宋慧抱下來嗎?”

“滾!”慕容白臉色鐵青,咬牙道:“要抱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