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外來的工匠在有旗子的地方也掛了面旗子和他爭地盤呢?”

張思遠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他們之中肯定會決出一個勝者,敗者遠走他鄉。至於決勝的方法,就不知外人能知道的了。”

“血衣堂也不知道?”李心安歪著頭,道。

張思遠笑了,“我的小堂主,你以為血衣堂是幹什麼的?上查朝堂,下監江湖,哪兒有功夫去管這工匠的閒事!”

“不是您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小少爺嘟囔道。

張思遠沒辦法了。

“好了張爺爺,快去跟我拿劍!”李心安一馬當先,走向那間破舊木屋,拍想了門。

灰塵木屑撲簌簌的落下,張思遠皺了皺眉,門“吱呀”開啟,一隻眼睛小心的露了出來。

“你們找誰?”

聲音聽上去還十分稚嫩,許是十四五歲的少年。

常玉走上前,道:“裴旻首徒常玉,前來取劍。”

那隻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四人,又小心地向兩側瞅了瞅,見著沒什麼人,便小心的開啟了門。

“進來吧。”

屋子裡很悶,陽光透過茅草屋頂照射進來,可以清晰地看到灰塵在空中漂浮。

一股強烈的硫磺味道撲面而來,李心安走進屋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被嗆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吳鄉忙拍打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你來了。”

宛若公雞一般的尖銳嗓音驟然傳到眾人耳中,鈴鐺聲清脆的響起,一張門簾被掀動,一個拄著柺杖披頭散髮的老者走了出來。

開門的少年忙上去攙扶著他。

老者擺了擺手,顫顫巍巍的走到李心安面前,端詳起來。

透過老者披散的頭髮,李心安看到老者那瞎了一隻的眼睛和滿臉黑色的刺青。

“你就是裴旻新收的小徒弟?”

李心安嚥了口口水,點點頭,沒再說話。

他衝著常玉指了指,“劍我已經放在桌子上那三個盒子中了,劍鞘也已經備好,你們拿了就走吧。”

李心安順著老者的手看去,果然在那邊雜物堆積如山的桌子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三個長盒。

常玉走過去,將那三個盒子開啟,那出了那裝裱好的三把劍。

他拉開其中一把,寒光照耀在昏暗的屋子中,劍身通體光滑而堅硬,黑色的劍柄被玄鐵牢牢地包裹著,纏著灰色的麻布,劍柄末端刻了一個小巧的首頭,張著獠牙。

這是他的“止戈”,常玉滿意的把它收回劍鞘,又拉開了另外兩把。

一把劍柄漆黑,按照七星佈局用銀箔鑲嵌在劍柄上。劍鐔小巧精緻,只有常人小指之長。劍身修長,中間的位置刻著瑰麗的符文與紋路充作血槽。

這是李心安的“白虹”,常玉把這把劍扔給李心安,後者立刻愛不釋手的撫摸起來。

常玉開啟最後一把劍,那把“貫日”,原本平整光滑的劍身兩側都被錘砸的凹了下去,劍身中間上的魚鱗紋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貫穿劍身的褐紅色,劍身兩刃卻是寒光陣陣。

他走回去將“貫日”遞給吳鄉。

吳鄉接過劍,眼裡閃著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