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回去之後,顧呈權居然什麼都沒有說,而顧以沫也什麼都沒有問。

母子兩個之間竟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一樣,生生的隔開了兩個人。

吃完午飯之後,顧以沫收拾碗筷,霍雲戰乖覺的立刻回自己房間了。

顧呈權看著在那刷碗的顧以沫,忽然說道:“從前我娘從來不刷碗的,就算偶爾刷一次,也總是不知道把袖子挽起來。”

我娘?

顧以沫眼神閃了閃,繼續刷碗,淡淡的回答:“因為從前不刷碗,有人刷,不把袖子挽起來,也有人給洗衣服。現在……你刷碗嗎?你洗衣服嗎?”

顧呈權:“娘,咱們攤牌吧,說句痛快話吧。”

他想,這樣一直互相猜忌,也不是事情。

關鍵是容易耽誤殿下的大事。

顧以沫撇撇嘴,把碗放下,坐在小板凳上,大刀闊斧的坐著,十分粗狂:“你問,我說。”

她是看出來了,當顧呈權不想說的時候,誰問都沒用。

當顧呈權想知道的時候,你再躲著藏著,也是無用。

是一個相當霸道的人。

她這個好兒子可真的是集齊了各種主角性格於一身啊,相當難搞。

“你是不是我娘?”

“當然,難道你看我這副身體不是你印象中孃的樣子嗎?”

“身體一樣,可性子,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我和你說過夢的事情了。”

到這裡,顧以沫也算是對答如流了。

顧呈權卻是不肯罷休,再接著追問:“對,你說的那個夢,改變了你的性格還可以理解。可再怎麼樣改變,也改變不了一個人的談吐和見識吧?你現在會的這些東西,做的生意,以及教導我們兄弟的時候說的大道理……”

“娘,您做了一個噩夢,很多事情應驗了,所以你不想像之前那樣走上老路,改變了正常。可娘,您只是做了一場夢,不是讓我姥娘重新生養了您一回。”

又不是回爐重造,簡直就是徹徹底底分分明明的兩個人!

說到這裡,顧以沫知道,自己要是吐不出一些真話來,怕是顧呈權是不會相信的。可是……真的要說嗎?

說了之後,難道不會被顧呈權更加痛快的殺死嗎?畢竟親孃都下得去死手,更何況她這個被“妖怪附身的娘”了。

——

金河城府河頭鎮上河村顧家小院裡。

李翠如抱著小天道在院子裡曬太陽,看著小泥巴滿院子追著母雞跑,就說她:“小泥巴,把雞趕到雞圈裡去吧,別到時候讓雞到處拉屎,埋汰的很。”

“我會打掃趕緊噠,娘,雞們整天被關著好可憐的,就讓我多玩一會吧。”

“好好好,那你記得一會掃乾淨了啊。”

“知道啦。”

正巧顧呈文揹著抱著一堆柴火回來了,他將斧頭放好,柴火放下就去看小天道的情況。

“哇!”

小天道歡快的揮舞著自己的小腳小手,吐著泡泡,看著藍藍的天,高興極了。

李翠如笑呵呵的將兒子放在一旁的搖籃裡,隨手拿起一旁的針線活做著:“齊爺爺給做的這個搖籃可真好用啊,這樣我看著天道也能做點活了,要不然整天淨是閒著。”

“你這剛出月子,別總幹活。”

顧呈文竟也知道關心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