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老二的姓氏,比一家子的和樂美滿還要重要嗎?

有些事情是不容易接受,可也得看是和什麼事情做比較啊。

“你咋說話呢你?我看你是跟著大文娘去了一趟城府,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郝爺爺看不慣自己老孃子這脾氣了。

可真的是見風長了!

“我咋說話?你咋說話呢?我跟你說,我現在懷著你孩子呢,要是把我氣出個好歹來,對孩子不好,我看你後悔不!”

郝奶奶委屈上了,“我這麼大年紀給你懷孩子我容易嗎我?你還這麼喊我,不耐煩!我老勸你,是為了我自己嗎?還不是為了你個糟老頭子?為了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你結果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幹啥啊你?”

說著說著,郝奶奶就哭了起來。

和以外的默默流淚不同,這次郝奶奶是鬧騰著,發洩自己的不滿。

“以前年輕的時候,除了受你孃的氣就是受你孃的氣,現在老了老了,還要受你的氣了?咋著,你是看你娘死的時候沒把我帶走,你不滿意了啊?”

“我早就看出來了,年輕的時候你就向著你娘,你娘說啥都是好的!當初我生慶峰的時候,你娘那麼磋磨我,害的我大出血,差點一屍兩命,你屁都不敢放一個!”

一個“屁”字,讓早就激動的轉過身來的郝奶奶,噴了郝爺爺一臉的口水。

郝爺爺抹了一把臉,無奈極了:“你小點聲!生怕孩子們聽不見啊?都多少年的老黃曆了啊,你說啥啊說。”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麼還今天翻出來了啊?

這老孃們離題幾萬裡啊這是!

說著孩子姓啥的事情呢,咋還的扯到他娘身上去了?

“多少年的老黃曆了?我憑啥不能說?要不是月娘,我和慶峰現在墳頭的草都多高了?還輪得到你現在在這裡說我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我跟你受了一輩子的氣了……”

西上房裡,聽著隔壁一聲高過一聲的爭吵聲,還伴隨著婆婆的哭罵聲。

慶峰媳婦翻了個身,有些不自在。

可側著身子肚子又有些不舒服,她只能再翻過來。

聽見她翻來覆去的聲音,郝慶峰揉揉眼睛,下意識的去摟著媳婦:“怎麼了?孩子又踢你了?還是肚子不舒服啊?”

最近這些天,媳婦一直不太舒服,所以郝慶峰睡得也不沉。

不等媳婦回答,隔壁高亢的聲音就傳來過來。

郝慶峰緩緩睜開眼,問道:“爹孃怎麼吵起來了啊?”

“我也不知道。”

“娘咋又說當年那些事情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總提那些幹什麼?”

郝慶峰的話音剛落,就被自家媳婦狠狠地掐了一把。

“哎呦,你這是咋了?掐我幹啥啊?”郝慶峰揉著胳膊,疼的差點跳起來。

一下子就清醒了。

慶峰家的罵他:“這話你也能說?娘受了那麼多委屈,說說就說說唄,說說她心裡暢快啊。你是當兒子的,咋還不能聽著了啊?”

公公不願意聽,自己男人當兒子的,咋也這樣啊?

郝慶峰不想和媳婦分辨這些,便趕忙認錯:“好了好了,我以後不這樣說了就是了。媳婦,你有沒有不舒服?”

慶峰家的搖搖頭,不想再說關於姓氏的事情了。

再好的感情,都經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爭吵。

所以能不爭吵,她就不願意爭吵。

更何況這件事本身就是她理虧。

只要能讓孩子跟孃家姓氏,她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