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那些發生在這裡的悽美的故事吧,所以朝代更迭了三次,而有間酒樓依舊屹立不倒。

雖然,它只有一間酒樓,佔地不大,可卻是京城中風頭最盛的酒樓。

而現在有間酒樓的老闆正是孔家傳人。

傳聞,是孔家家主之後下令,每一代家主務必要好好經營有間酒樓。不用擴大,不用分店,只這一間。

而有間酒樓能到現在還存在,也是離不開孔家的努力的。

看著有間酒樓門前石碑上的字,顧呈權沉默良久,有些不解更甚至是有些鄙夷的。

“為了所謂的情愛,何至於此?大丈夫當建功立業,何必拘泥於兒女情長?”在顧呈權看來,情愛是不靠譜的,也是沒有必要的。

在他未來的規劃裡,有復仇,有自己的前途和理想,還有母親兄弟的安排,可唯獨沒有自己的情愛。

到了合適的年紀,有了合適的機會,娶一個門當戶對,對自己前途有好處的女子也就是了。

以後若是有喜歡的,納一兩個喜歡的小妾也就是了。不過正妻卻是一定要端莊賢惠的。

“兒女情長未必只是小情小愛,就如同當年孔家家主一生摯愛楊又微一樣,縱然被困於情愛不得解脫,可為了國家,卻義無反顧的遠嫁別國。你可以不喜歡情愛,但不要看不起它。人這一生,沒有誰能離得開情愛的。”

忽然,有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家幾人回頭一看,是一個身著藏青色長袍,雍容平和的一箇中年男子,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眉目清貴出塵,神態平和從容至極。

顧呈權點了點頭,回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情愛的,你需要,別人未必需要。”

另外,“我並沒有瞧不起情愛的意思,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罷了。”

“你們比我預計的晚到了小半個時辰,進來吧。”孔默祗點點頭,先一步進了酒樓。

顧以沫皺眉,這人是誰啊?

顧呈權卻是並沒有什麼意外,直接跟了上去。

見狀,霍寶根扶著顧以沫也跟了上去。

孔默祗直接在櫃檯上拿了三把鑰匙,然後直接帶著人去了三樓的角落裡,推開其中一間的門,將三把鑰匙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說道:“剩下兩個房間在東邊緊挨著的兩間。”

“多謝,房錢多少?”

“不必了,我既然應了他,自然會在你科考的這段時間照應你的。”孔默祗搖搖頭,他說,“少年人有傲氣,很好。但我也希望你有那份傲骨和才氣。你先生對你期望很高。”

顧以沫這才明白了。

眼前的這個人大概就是蕭先生所說的那個會照應他們的人了。

顧呈權拱手說道:“定不負先生所望。”

少年人眉目張揚,傲氣直衝天際。

這樣囂張的顧呈權,是顧以沫從來沒有見過的。

在家裡,還有在書院,顧呈權是倨傲,可從來沒有表露的如此明顯過。

這一次是……

孔默祗介紹自己:“我姓孔,兩位可以先休息,我帶顧呈權去做一些事情。”

“有勞孔先生了。”顧以沫忙客氣了兩句。

“受人之託罷了。”

孔默祗淡然離去,顧呈權立刻跟了去。

等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霍寶根才敢說話了:“大娘,你怎麼樣?我先扶你躺下吧,然後去給你要點熱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