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此事,顧呈權握緊雙拳,眉目郎朗,星光如火:“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去京城,不僅是實現我自己的抱負,對得起自己的寒窗苦讀和家人的殷切希望。更是要好好查查我父親當年之死!殺父之仇,怎能輕言放棄?”

時至今日,支撐顧呈權一直堅持科考的原因,大多還是因為老秀才的死。

聽到“殺父之仇”四個字,蕭先生的眼神閃了閃,似乎有些痛苦,最後也只是搖搖頭:“權哥兒,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因為仇恨而矇蔽了自己的理智和眼睛,你可知道?”

李院長也說:“人生不能只記著仇恨,你未來的日子定然是光明璀璨的,不能只著眼於仇恨。”

“是,學生謹記先生院長所言。”顧呈權乖乖彎腰行禮,嘴上一片恭敬。

可實際上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是誰也不知道的。

不過才十六歲,已經懂得隱藏自己的心事了,就連在至親之人面前,也不會完全袒露自己的心聲……

顧以沫閉了閉眼,這可真是一個做反派的好料子啊。

不過這樣的心智……要是往好的方面發展,也一定會是一個肱股之臣的。

所以,自己要努力呀!

“你此行一定不能說你是去科考的,學院現在對外還是說你不能參加科考的,所以京城那邊也是一樣的。等到了京城之後,你去有間酒樓客棧住下,對掌櫃的說一句‘手握日月摘星辰’自然就會有人找到你,之後的事情他會帶你的。”

蕭先生一句句的囑咐了起來。

顧呈權細心的記下了,吃過午飯之後,就跟著蕭先生那的管家去了一處鏢局,佯裝成押送的人。

一來是跟隨鏢局的人方便安全,二來也是為了隱藏身份了。

從城府到京城路途並不算太遠,走了十天就到了京郊了。

因為鏢局要去別的地方,所以就分開了。

顧以沫對顧呈權說:“蕭先生和李院長的恩情,你可要記在心裡啊。”

“自然。”

“還有你爹的事情……權哥兒,在你羽翼未豐之前,萬萬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爹的事情,也千萬不要表露出這個心思來,知道嗎?”

顧以沫實在是擔心。

雖然權哥兒很理智很冷靜,可這個孩子有一個致命的點,那就是老秀才!

只要提起老秀才的事情,顧呈權就很難保持理智。

顧呈權看了一眼顧以沫,忽然說道:“娘,您變得可真多,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要不是你還是之前那副模樣,我真的懷疑,你不是我娘。又或者說……你真的不是我娘?”

一個人再怎麼變,有些東西也是改變不了的。

比如說……見識!

之前娘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並非不夠關心,而是因為他娘見識不夠,更沒有讀過書,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談吐見識?還有氣度?

其實很多事情,他都在懷疑,只是想著家裡是越來越好,所以他就沒有提起。

只是這一刻……也許是因為他即將科考了,所以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娘,你到底是誰?”

顧呈權避開霍寶根,低聲貼在顧以沫耳邊呢喃了一聲。

顧以沫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