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娘更是唏噓不已:“也是個苦命人……說起來,她這些年身體也一直不好,什麼活都幹不了,大概是身體虛透了吧,唉……可憐枝枝這個姑娘了。”

沒了爹已經夠艱難的了,現在又死了娘,這可真的是……

別的也就罷了,到時候別再流言蜚語的說這個姑娘命硬啊。

“那現在……”

“王枝枝家裡頭燒的都差不多沒了,但設靈堂這種事情也不好去別人家裡。所以大傢伙幫著先收拾收拾呢,然後明天蓋靈堂……現在天氣太熱了,還是得早點下葬啊。”

大力爹嘆了口氣,說:“行了,咱們都先回去睡覺吧,等早上醒了,就過去幫幫忙。”

鄉里鄉親的,成親的事情也許有不幫忙的,可一般來說,白事是沒有人會拒絕幫忙的。

白事,是比紅事還要重要的事情。

大力娘和顧以沫都點點頭,然後就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以沫就喊上顧呈武一起去了。

“娘,我用去看看嗎?”顧呈文問道。

“現在翠如身邊最好不要離開人,我走了,你就留下吧。權哥兒,你看著點小泥巴。”

“好。”

顧以沫母子兩個到了的時候,簡易的靈堂已經搭建好了,一口薄皮棺材前,王枝枝一個人孤零零的跪著,神色呆愣,甚至臉上還帶著幾道黑漆漆的印子,想來是昨天晚上才火場裡逃出來之後,就沒有洗過臉。

顧以沫上了香,然後掏出一些錢,放在了案几上,對王枝枝說:“節哀。”

看著王枝枝魂不守舍的樣子,顧以沫的心裡也是很不好受的。

活著的,永遠是痛苦的那一個。

王枝枝也沒有說話,也沒有看顧以沫,而是呆呆的彎腰行禮,謝過前來致哀的人兒。

“唉。”

也不知道是誰的嘆息聲散在風中。

顧以沫去後面幫忙去了。

可是沒多久,就聽見前面鬧起來了,還鬧得相當厲害。

“你個小賤人,一定是你燒死了自己的親孃!王枝枝,你好歹毒的心腸啊,為了錢,居然燒死自己的親孃??”

男人的聲音歇斯底里。

沒多一會,就是抽在皮肉的聲音。

“你幹什麼!”

“打人幹什麼啊?”

“走開,滾啊!”

“這是裡靈堂,鬧什麼?”

大力娘來到顧以沫身邊,眼裡有探究也有怒火:“這是誰啊,怎麼跑來靈堂鬧事啊?”

再大的仇恨,也少有人會鬧靈堂的。

不僅是因為死者為大,白事為先。還有一個就是擔心會折損了自己的壽數,畢竟是白事。

古代人都很忌諱的。其實這種傳統到現在都還是有的。

“聽著,像是王枝枝的舅舅?王大娘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有一個大嫂子嘴巴大得很,叭叭的和大傢伙說起了王大娘這個弟弟的傳奇故事。

聽說王大娘孃家一開始還是挺有錢的,只是嬌養這個弟弟,在別處得罪人了,才搬到了王家村的。

後來家裡漸漸地就被這個弟弟敗光了,要不然也不至於的把王大娘嫁給家徒四壁沒有什麼親眷和家財的王枝枝的親爹了。

只是到這個地步了,王大娘的弟弟還是不肯收手,繼續吃喝嫖賭。

而王大娘呢,會有寵愛自己的弟弟。

簡而言之,就是伏地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