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沫將小泥巴拉回來,笑著說:“小泥巴看錯了,那不是你二叔,咱們走啦,回去吃烤鴨啦,奶奶還定了一整隻羊,咱們回去晚上吃烤羊肉,怎麼樣?”

“烤羊肉?好吃嗎?”

小泥巴嘴巴動了動,別說吃了,她是聽都沒有聽過的。

顧以沫揚聲說:“當然好吃了,就咱們一家四口吃。回頭再給你小叔留點,也就夠啦。”

“好哇好哇!”

娘三個,“珠光寶氣”的從顧呈武面前“趾高氣昂”的路過。

氣的顧呈武臉都要歪了。

崔七娘聽著顧以沫的話,心裡一動,她忍痛將錢袋塞了回去:“小武哥,我……我之前做錯了,欠你錢呢還……怎麼還能再拿你的錢?之前是我豬油蒙了心……小武哥,你能不能原諒我?”

看著淚眼朦朧看著自己的崔七娘,顧呈武嘿嘿一笑:“說啥呢,都是我願意的。”

但還是手快的將錢袋子拿回來了。

他說:“你先回家去,等我做完生意了,就去看你。”

“那小武哥,我等你啊。”

要說之前崔七娘還看不上顧呈武,可是現在……她可不能鬆開他了。

女人的眼神,彷彿有小鉤子一樣,一下就讓顧呈武心猿意馬了。

一直到崔七娘的身影都消失了,顧呈武還在那傻站著。

“顧呈武,你發什麼愣啊?好好地客人都因為你不說話走了,你幹什麼啊?”招娣沒好氣的衝著顧呈武嚷嚷了起來。

眼皮子淺的傢伙,就知道女人女人!

齊盛眼神幽幽的望著招娣,忽然說了一句:“小武啊,你要是有事情,要不就先回去,攤子上有我和招娣就忙得過來。”

這話,顧呈武求之不得,“兄弟,謝啦。”他拍了拍齊盛的肩膀,就跑開了。

那背影,興奮極了。

招娣氣鼓鼓的將手頭的東西砸向了齊盛,質問他:“你幹什麼啊?這買賣又不是咱們兩個人的,憑啥每次都讓顧呈武離開,咱倆在這賣?”

“招娣,咱倆就是打個下手的。有本事的是小武,要是人家甩開咱倆單幹,人家照樣能行,可咱們能行嗎?你知道是從哪裡進貨的嗎?你知道找誰嗎?”

齊盛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招娣的臉色,也沒敢說太多,免得適得其反。

他湊近了,和招娣的距離近極了。

他深吸一口氣,“咱倆啊,還是老老實實的幫小武賣貨,這樣還能賺點錢。”

“我看顧呈武是故意的,他怕是早就防著咱們呢。”招娣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再想想剛剛看見顧呈武他娘穿的,她就臉酸的埋怨上了,“你瞧見剛才顧呈武他娘穿的了沒?說他沒賺到錢,誰信那?”

齊盛心中一喜,還在那說呢:“應該不會吧?小武……不至於的吧?”

“不至於的?你看看,每天起早貪黑在這賣東西的是咱們倆!他就去去城府,吃吃喝喝,就拿了絕大一部分錢,就能咱們剩下三瓜兩棗的,夠幹啥了啊?”

招娣嘟嘟噥噥的,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來了。

所以當弟弟根寶呵斥她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姐,你咋能這麼想呢?你咋不想想,要是沒有小武哥,咱們現在還吃不飽飯呢!做人可不能沒有良心。”

根寶今年十三歲了,身上穿的是他最好的衣服,那也有三四個補丁。

少年面黃肌瘦的,可一雙眼睛,卻是亮若星辰。

那眼中的正直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你說誰沒有良心呢?滾一邊去,哪都有你,你知道個屁啊。”招娣張口就罵道,可不管這是不是在外面。

根寶臉紅紅的,低頭說:“姐,反正你不能那麼說。”

雖然少年一直在和他姐抬槓,可卻很是心疼姐姐,替姐姐在攤子上忙活了起來,說:“我把飯做好了,姐你和齊盛哥回去吃吧。然後再睡會,我幫你們看著。”

“別偷偷藏錢啊。”招娣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根寶臉色漲紅:“姐你說什麼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