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渾渾噩噩的走出書房。

黃灤所說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洋人已經從耀武揚威的入侵者,淪為了狩獵物件這種事,若非是黃灤所說,顧淵是決計不會信的。

至於黃遜的婚約,那也是不可能成功進行的。

因為韶儀公主壓根活不到明年。

雖然黃灤不知道韶儀公主珠胎暗結,也不知道她奪舍了腹中胎兒,夜夜與元清相會,但他卻知道,冒冒然吸收了太多人信仰的她,很快,她苟延殘喘的魂魄,就會被那些人的信仰所化的新魂同化,最終消亡在那肉身之內。

當顧淵將韶儀公主奪舍了胎兒的事告知了黃灤後,黃灤罕見的有些憤怒,痛罵了些什麼虎毒不食子,最毒婦人心之類的話,最後告知他會去打聽下這情況,讓他別亂想亂來後,趕出了書房。

“你們兩在偷聽?”

剛走出幾步,便看見黃遜和元羅兩人手裡拿著個葫蘆對著耳朵,葫蘆的底部被打了個洞,一根棉線從底部伸出,一路伸向書房,最終棉線鑽入書房的牆內。

看起來是在書房的牆根打了個洞。

“噓。”

黃遜嘿嘿一笑,把葫蘆從耳邊拿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順著線一路收起,最終在書房的牆根處掏出一塊磚頭,將葫蘆放了進去。

“顧兄,這裡我可是偷偷摸摸弄了好久,才挖出這麼個洞,你不會出賣我吧?”黃遜把磚頭放好,拍了拍手上的灰道。

顧淵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就這小把戲,我真不信伯父不知道。”

“不過你們到底說了啥,我收音的葫蘆放在了書櫃後面,聽著是真的模糊。”

顧淵想了想:“也沒啥,就是吧,如果不出意外,你那老婆大機率是沒了,如果出了意外,你就直接當爹了。”

黃遜:“???”

元羅:“???”

“顧兄,你是說,韶儀公主有了我三叔的骨肉?”元羅反應過來,驚異道。

“嗯。”

“那可怎麼是好?”元羅焦急道。

黃遜拍了拍元羅的肩膀:“別急,以後啊,我還管你叫元兄,但你得管我叫黃伯父了,我想好了,以後咱兩各論各的,畢竟,我那便宜兒子,是你弟弟。”

元羅氣急敗壞:“...你還笑!”

黃遜嘆了口氣:“元兄,你還真是當局者迷,聽到你元家又多了一口子就慌了,你沒聽到顧兄說嘛,韶儀公主不出意外是要沒了。”

說到這裡,黃遜也打了個機靈:“(某種綠色植物),顧兄你不會真要?”

“不是我,是她把自己玩沒了。”顧淵搖頭否認。

“那就好。”

黃遜長舒口氣,元羅憂心忡忡。

恰在此時,顧淵突然覺得一股奇異波動從他的儲物法寶中傳出,他好奇的開啟看看,居然是那玄天令。

“這令牌原來還有這功能,我還以為只是象徵個身份和定位的。”

令牌上,那綠色的珠子發出慘淡的幽幽綠光,顧淵以神識感知,一道資訊傳入他的腦中。

“神都內所有玄天使立刻集合,一個時辰內未到者斬!”

“這麼急?”

顧淵收起令牌:“黃兄,元兄,玄天司突然有令,我得去那看看。”

告別了兩人,顧淵直接向著玄天司狂奔而去。

黃府離玄天司本就不遠,他到達時,除了兩個身穿錦袍的男子,居然沒有其他人。

今天的玄天司,仍然是那般死寂,充滿了壓抑的氣氛,院子內佈滿了落葉,但卻好像石頭,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