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乾深吸一口夜的涼氣,閉目矗立。

他能感覺到巡視歸來蜀錦帶著一眾護衛正在朝這邊急趕,此地不宜久留!

黑暗中,吳乾猛地張開雙眸,血紅的眸子散

發著幽幽的寒光。

“呼!”

吳乾運氣身法,猶如一顆流星,穿過素娟,急射浣紗,再現身時已揹著雙手靜立池畔。

原本正與熊大和東方白鬥得難解難分的兩名虞國高手,竟如觸電一般,猛地身形一震,這才雙雙倒地不起,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吳乾,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噗!”

吳乾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踉蹌一步,差點沒有站穩。

熊大和東方白連忙上前,將他穩穩扶住。

“吳帥,你沒事吧?”熊大和東方白其聲問道。

“我沒事,他們的援軍到了,快撤!”吳乾喘了口粗氣道,隨即掙扎著站起,在熊大和東方白的攙扶下,穿過假山樹木,很快消失在了無盡的夜色中。

此時的吳乾,紅著雙眼,穿梭在黑夜中,猶如索命的厲鬼,從他身上,熊大和東方白竟感受不到一絲原有的樂觀與積極,有的,只剩嗜血和無情。

街角處,嶽山與沈飛相距五步,二人喘著粗氣死死盯著對方,從彼此身上衣服的破損程度以及不斷冒出的鮮血來看,他們都傷勢不輕。

不遠處,錦衣衛與噬魂組也拼了個魚死網破,死了的和重傷的躺了一地,未死的仍在互相搏殺。

“再打下去咱們可能都得死在這裡!”沈飛手按胸口,咳出一口鮮血道。

“呵呵……”

嶽山一聲冷笑,揮袖拭去嘴角的血痕,道:“死亡,對我來說不過只是一種解脫罷了。”

話畢,嶽山再次斜託著手中殘月彎刀,一步一步朝著沈飛迫去。

沈飛無奈搖頭,出道這麼多年,何曾見過如此執拗堅韌的對手。

“讓我們一起赴死吧!”

嶽山一聲暴喝,揮刀搶攻,不過這次,他所用的全是進攻招式,完全棄防守於不顧,如此,反而將刀法的精髓毫無保留地發揮了出來,滾滾刀浪襲人,陣陣刀氣切膚。

面對這種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沈飛首次心生懼意,只見他揮舞著右手,憑藉手上的精鋼手套左擋右防,形勢岌岌可危。

“唰唰唰”

又是三刀,沈飛的肩頭、胸口和腰側又多出三道血痕。

再這樣打下去自己今天非得交代在這裡,沈飛心中計較道,隨即一轉身形,一個滑步讓過迎面襲來的彎刀,趁機拉開與嶽山的距離後,竟頭也不回地朝遠處逃竄而去……

“原來你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嶽山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中卻滿是血水。

“噗通!”

單膝著地,嶽山將手中彎刀拄在地上,才勉強沒有跌倒。

這時,從城防營和解憂衛馳援過來的援軍正朝著戰場奔來,無數火把形成了一圈橘紅色的圍牆,將仍在交戰的一眾江湖人士圍在中間,包圍圈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