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的鐵蹄踩踏在空曠的街道上,發出「噠噠噠」清脆而又有節奏的聲響,天邊的那輪彎月徹底隱入厚厚的雲層中,彷彿已經預感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原本熟悉的王城街景,此時在黑暗的襯托下,顯得陌生又恐怖。

耿三率領一眾解憂衛,分成兩隊左右護衛在載著吳乾的馬車兩側,安全起見,他派出一隊十多人的斥候隊伍先行一步頭前探路,同時又吩咐兩名親兵疾馳往宮中,請求增加護衛力量。

感覺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耿三這才心神稍安,卻也絲毫不敢大意,自己隨同一眾手下紛紛左手持盾,右手持刃,全憑雙腿控馬前進,隊伍竟絲毫不亂。

吳乾透過車窗觀望片刻,不由點頭稱讚道:「解憂衛不愧是虞國城防力量中的精銳,你看他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其戰鬥力絲毫不輸於咱們的御林軍。」

熊大聞言大嘴一撇,不屑道:「這些負責王城守衛的部隊一個個都是繡花枕頭,外表看起來威武不凡,實質上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角色罷了,與咱們的虎騎營相比,他們差得遠呢!」

東方白卻不以為然道:「虎騎營擅長野外作戰,御林軍這種負責王城守衛的部隊則擅長城市巷戰,兩者各有所長,怎可同日而語?」

「東方說得有理!」

吳乾點頭贊同道:「據說這支解憂衛屬於弓騎兵,騎射功夫了得,他們既具備了騎兵的機動性,又兼顧弓兵的遠端打擊能力,日後咱們如果在戰場上遇到他們,一定要高度重視!」

忽然,耿三一樣手臂,前進的隊伍立刻便停了下來。

只見遠處一騎在十步開外停住,衝著耿三等人揮了揮手,好像是再說一切正常,可以前進。

耿三見是自己兄弟,不由放下戒備,同時也在心中暗諷吳乾的訊息有誤。

吳乾似乎覺察到一絲危險,於是挑起窗簾問道:「耿將軍,為何停下?」

「哦,沒什麼。」

耿三輕踢馬腹,胯下戰馬似有靈性一般後退幾步,來到吳乾乘坐的馬車旁,道:「我派出去的斥候傳回訊息,前方一切正常,可以繼續前進。」

吳乾聞言眉頭一緊,他絕對相信嶽山傳回的訊息,可為何耿三派出去的斥候卻發現不了埋伏呢?

「全體都有,繼續前進!」耿三一聲令下,隊伍則繼續開動朝前駛去。

吳乾越想越不對勁,近千人的伏兵,作為偵查的斥候部隊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耿將軍。」吳乾震聲喚道。

耿三暗道一聲麻煩,便將手中騎槍掛在馬鞍上,拉緊馬韁,等吳乾的馬車跟上來後,不耐煩問道:「太傅大人有何吩咐?」

「耿將軍,你派出去了多少斥候?」吳乾問道。

「十幾人吧!」耿三依舊不以為然。

「剛剛回來多少人?」吳乾繼續問道。

「一人。」

「他是如何告知你可以繼續前進的?」

「我的兄弟我還不認識嗎?他衝我揮手,不就是說前方安全可以繼續前進麼?」耿三反問道。

「不好,你派出去的斥候可能已經全軍覆沒了!」吳乾神色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