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凌風提問,眾將只是低頭沉思,苟聰嬌笑一聲,道:“墨脫此時想的無非是繼續攻城還是早些撤軍而已,他還能想什麼呢?”

“哦?”凌風抬頭看向風雷軍這個有些娘娘腔的知事問道:“苟知事認為他是攻是撤呢?”

苟聰站起身子環抱著雙臂,右手搭在下巴上,笑道:“當然是撤了。”

“哼,你怎麼這麼肯定?”一旁的王霜冷哼道。

“道理很簡單,昨日一戰墨脫可謂碰上了我們這個硬釘子,如今他們沒有投石車又糧草緊張,士氣低落,如果再戰,只怕是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別忘了,他的叔叔可正在窺伺狼主的位子,所以他註定要儲存實力。”苟聰邊說邊剔著指甲。

“苟知事言之有理。”凌風讚道:“那你說他何時會撤軍呢?”

苟聰展開手掌,欣賞著自己白皙的手指道:“自然是越快越好嘍。”

話音剛落,有士兵稟報狼國使者求見。

眾人紛紛望向凌風,凌風則在心中對苟聰的判斷力大家讚賞。

“請狼國使者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們想玩什麼花樣。”凌風說道。

不多時,一名狼國使臣在士兵的引領下進入指揮所,只見他一身皮製外衣,頭上帶著一個赤狐尾製成的帽子,腳蹬馬靴,年紀約四十上下,一臉狡詐與精明。

此人進來後,朝著眾人環臂施禮,道:“墨脫王子派小臣向各位將軍問好。”竟是字正腔圓。

“哼,狐狸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胡車氣哼哼的罵道。

凌風哈哈一笑,道:“墨脫可是派你來求和的?”

只見那使臣滿面詫異,似乎他的心事被人猜穿,於是尷尬笑道:“豐、狼兩國世代相鄰,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嘛,咱們之間必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們率軍無端侵入我國邊界,屠戮我國百姓,這能叫誤會嗎?如果這也叫誤會,那我現在宰了你也說誤會行嗎?”一名豐國將領厲聲質問,同時抽出腰間佩刀。

凌風伸手製止道:“墨脫派你來究竟想說什麼?”

那使者揮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乾笑道:“墨脫王子說,既然是誤會,我們就應該以和為貴,王子願意停戰修好,不知將軍以為如何?”

“放P,你們想打便打,打不過了就談以和為貴,世間怎會有你們這麼無恥之徒。”另一位雁門將領喝罵道。

凌風將目光投向苟聰,忽聽王霜哂笑道:“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墨脫想和談,我看咱們不如成全他。”

“啪!”胡車原本就瞧不上王霜這樣的紈絝子弟,見他為了一己私慾竟沒骨氣到了這種地步,不由得拍案而起,罵道:“豐國正是有你這樣沒骨氣的孬種,才會被人欺負。”

王霜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他瞪著死魚眼回敬道:“好個沒上沒下的狗奴才,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胡車氣急,就要上前動手,祝公道幾人連忙將他拉住。

苟聰見凌風望向自己,便輕輕搖頭,意思是不能同意和談。

凌風輕咳幾聲,眾人這才重新安靜下來,只聽他說道:“我們豐國自古以來都不是好戰之國,是你們挑起了戰火,我們是被迫迎戰,而且有那麼多兄弟因為這該死的戰爭長眠地下,我作為雁門守將,自然要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將軍的意思是不願和談嘍?”那使者聞言語氣變得生冷起來。

“回去告訴墨脫,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我來取他狗頭。”凌風硬氣道。

“好,那咱們戰場上見!”說罷狼國使者扭頭欲走。

“走得那麼容易嗎?”嶽山冷笑道。

“怎麼?你們豐國自詡禮儀之國,總不會殺了我這個使臣吧。”狼國使臣轉身問道。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嶽山突然化作一縷殘影,再出現時已經閃到了使者跟前,那使者如同見了鬼一般,一聲驚呼逃命似的朝門口跑去,“嘭”,慌不擇路下竟撞在了門柱上,顧不得喊疼,他爬起身子繼續朝外跑去。滑稽的表情自是逗得滿堂兵將哈哈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