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中,隱藏著一群嗜血成性的瘋子。”

“也許很快就會原形畢露,也許十年,二十年,又或許一輩子不會發病……”

“但這個飽經磨難滄桑的天下,已經無法再承受絲毫災難。”

“否則今日黔中亂象,就是這九州天下的折影。”

嬴政從來沒有把心聲告訴過任何人,說完之後,覺得心靈似乎放鬆了許多。

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放鬆。

“陛下的意思,是這黔中慘象,也有當年那些解甲歸田,老兵的影子?”

曾浩怔了怔神,感覺三觀有些被顛覆。

戰後綜合症也沒有這麼變態吧?

不過想想這個時代的人都打了幾百年,幾十代人都活在戰爭的陰雲籠罩之下。

也許真的就像陛下所言,這個天下病了,人也都瘋了吧……

畢竟,就算一戰,二戰全加起來,也才打了幾十年……

幾十年的時間,就讓整個人類戰後反思,覺得那是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更何況打了幾百年的亂世春秋?

“正常人誰有如此變態?”

“只有瘋子才會製造煉獄……”

嬴政沉聲道,聲音之中略有些惋惜,又有些痛恨。

“所以陛下,北擊匈奴,南平百越,並不僅僅是為了開疆擴土,而是讓這些甲士去疆場殺敵建功?”

曾浩看著嬴政,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嬴政又豈會看不出曾浩的小心思,語氣不善道:“先生何須在心中誹謗朕殘忍,大可直言朕,讓那些將士們戰死異國他鄉。”

咳咳!

艹!

被看出來了,但這話打死都不能承認。

“在下不敢,陛下多慮了。”

曾浩義正言辭,堅決不承認道。

“這十一年來,大秦帝國雖然征服不少異土,但也為之付出了沉痛的代價,百萬英烈血灑疆場。”

“可即便如此,帝國邊軍,再加上各地城防軍,仍有近三百萬之眾的龐大武備力量。”

“不知先生可有治世良策,以解朕憂,以供朕驅?”

嬴政看了一眼裝模作樣的曾浩,坦然問道。

臥槽!

赤裸裸的報復啊!

不就在心中編排了幾句嗎?

我要會治世良策,自己造反做皇帝算了!

哪裡還用這樣,百般討好陛下,準備以後安心混吃等死,做個富貴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