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姚非緩緩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叩首道:“下吏年少無知冒犯了淮陰侯,望淮陰侯海涵。”

接連三次,在場沒有人在嬉笑。

一個個打量著姚非,似乎開始重新審視著這位中大夫。

看著腳下匍匐的姚非,韓信皺了皺眉頭。

這一刻,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本侯暫且原諒你了。”

韓信觸動了塵封已久的記憶,語氣也不由輕緩了一些道。

“多謝淮陰侯寬宏大量。”

姚非這才站了起來,磊磊大方道。

韓信沒有理會,而是直接來到范增面前,拱手一拜道:“夫子當年提點之恩,信沒齒難忘。”

“當不起。”

“淮陰侯不必放在心上,當年我的所做所為,皆是舉手之勞。”

范增十分欣慰的看著韓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當年那個落魄少年,如今早已飛黃騰達,成為了大秦炙手可熱的新貴。

“夫子近些年來可安好,信那裡有不少陛下賞賜的寶物,待觀禮結束,必登門拜訪。”

韓信坐了下來,笑吟吟道。

“本想在書院了此殘生,誰知陛下傳道天下,我從中獲益匪淺。”

“得益天恩浩蕩,我又豈能偏安一隅,虛度光陰。”

“未曾想得天青睞,勉任治粟內史,為天下蒼生略盡綿薄之力。”

范增也是滿臉微笑,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將這些年的過往潦草表述。

“夫子乃大才大德之人,能夠位列九卿,乃實至名歸。”

“陛下神靈聖主,駕馭天下群才,濟世安民,以振華夏威儀。”

“吾等有幸輔佐明君,何其幸也。”

韓信端起木案上的酒杯,對著范增推杯換盞道。

“吾等身處一個曠古未有之大世,陛下雄才大略,實乃蒼生之幸,萬民之福。”

范增同樣端起酒杯,也對著韓信遙相敬酒道。

兩人你來我往,喝著美酒,交談所見所聞,不亦樂乎。

其他人也三兩成群,相互敬酒,攀談起來。

只有姚非一人,宛如鶴立雞群,獨自飲酒。

過了一會,巨大的廣播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發射倒計時。”

“十,九,八,七……三,二,一。”

“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