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檀折磨人很有一套,絕不會給人一個痛快,而是慢慢讓他感受每一寸疼痛,每一秒鐘的絕望,從精神到身體,逐一折磨致使崩潰。

魏卿檀拖了把椅子,坐在蔣新麓的病床對面,手裡的球杆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床沿,蔣新麓四肢骨折,已經爬不起來,只能恐懼地躺在床上,疼痛讓他面容扭曲,可是魏卿檀依舊沒有饒過他的意思。

“知道為什麼打你嗎?”

蔣新麓欲哭無淚,“知,知道,我打了慄橙,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會打她了,你饒了我吧。”

“沒猜對,繼續猜。”

不是因為慄橙,那是因為什麼?

球杆的一端就放在他的太陽穴旁邊,蔣新麓一動不敢動。

“我,我猜不到,我到底哪裡惹您生氣了,魏小姐,請您明說,我實在想不到,求求你了,我好疼,我快死了。”

魏卿檀敲了一下床沿,蔣新麓打了一個哆嗦,一股難聞的氣味從他身下流出,蔣新麓身體顫抖著,嘴唇也在哆嗦。

魏卿檀哂笑。

“你居然敢嘲笑阿予,你說,我應不應該收拾你?”

蔣新麓不敢置信,魏卿檀居然是為顧君予來報仇。

那晚他是嘴賤故意用言語刺激了顧君予兩句,可並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這個瘋女人,居然過來如此虐打他。

蔣新麓眼底劃過一絲狠戾,他發誓,他一定要將魏卿檀挫骨揚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二爺,您是為顧二爺報仇?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魏小姐,我以後再也不敢嘴賤了,我馬上就去給顧二爺賠罪,您饒了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您,別打我了,求您。”

之前多張牙舞爪,此時此刻就有多麼搖尾乞憐。

“你說我的阿予站不起來,眼睛看不見,你說,我要不要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把你的雙腿也廢了?既然要賠罪,就要拿出誠意。”

蔣新麓嚇得哭了起來,他真的怕了,他相信魏卿檀不是說著玩的,她絕對敢弄廢他,這個女人是瘋子,蔣新麓後悔了,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兩天前秦秋白的生日宴會,他絕對不出門,他沒想到一時嘴賤,居然給自己招惹來這麼一尊煞神。

又怒又悔又恨,讓蔣新麓心底生出絕望。

這一層住的病人都不是普通人,他的護工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早知道剛才他不趕父母回去了,還有他的保鏢,不是在門口嗎?怎麼不見了。

處處透著怪異,蔣新麓不得不多想,是不是顧君予就在外面,把他的人全部控制了,就故意讓魏卿檀出面來報仇。

驚懼到了頂點,蔣新麓突然大吼起來。

“顧君予,你這個縮頭烏龜給我進來,讓一個女人過來折磨我,你算什麼男人,顧君予,你這個廢人,殘廢,瞎子,你給我滾進來,我要弄死你,你給我等著,我不弄死你我不是人……”

魏卿檀冷冷一笑,將左手上的佛珠收進口袋,掏出摺疊刀,起身走向蔣新麓。

蔣新麓突然停止吼叫,他如此大喊大叫還是沒有人進來,他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

看來,顧君予是要借這個女人的手弄死他,他今天恐怕不能活著出去了。

“你想做什麼?魏卿檀,我警告你,別過來,我們蔣家不會放過你的,我爸媽一定會把你挫骨揚灰碎屍萬段,你敢傷害我,蔣家會把這筆賬算在顧君予身上,顧君予已經一無所有,你不想讓他進監獄吧?你冷靜一點,別過來,別過來……”

他哆哆嗦嗦整個人都不受控制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