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床邊的櫃子上,金針盒依舊放在那裡,想了想,魏卿檀還是開啟了盒子。

“顧先生這麼晚不睡,是願意接受治療了嗎?”

顧君予今晚穿了一身黑色睡袍,他面板白,黑色很適合他。

“魏小姐下手時可要輕一點。”

“你怕疼?”

顧君予笑了笑,“我的腿沒什麼感覺,我是怕你的金針斷在我的腿裡。”

想象一下那個畫面,魏卿檀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不會,我技術很好。”

“扎針的技術?”

魏卿檀反問,“不然呢?”

顧君予耳尖有些紅,看他兩隻手握緊拳頭,魏卿檀語氣溫柔了下來。

“別怕,不疼。”

將他的褲腳挽上去,露出有些乾癟萎縮的小腿,魏卿檀湊近仔細察看情況,膝蓋的位置,有手術過後的傷疤。

兩條小腿都有些不自然彎曲,失去了原本健康的模樣,膚色也有些蒼白。

顧君予雖然看不到魏卿檀的目光,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小腿上游走的微微涼意。

“如果我說,你的腿原本不會殘疾,是被人惡意弄殘,你信嗎?”

寂靜的房間,魏卿檀的聲音響起,就像平靜的湖面,丟下一顆炸彈。

“你說什麼?”

顧君予語氣非常平靜,他偏了偏頭,似乎沒有聽清楚魏卿檀說的話。

“有人用禁術,在你的膝蓋裡定了釘子,所以你的雙腿才會殘廢,導致你再也站不起來,按理說,你當時受傷應該不怎麼嚴重才對,你的眼睛,出車禍後是能夠看到的吧?”

魏卿檀問得隨意,看到顧君予臉上的錯愕,和一閃而過的痛苦,她拿起金針,順著穴位扎進去。

“其實想要破解這個禁術很簡單,有兩個辦法,第一,找到下禁術的人,把你的痛轉移到他身上。第二,我幫你劃開膝蓋,取出釘子,不過我目前能力還在恢復之中,這個手術帶有一定危險性,我不建議做這個。”

她說完,十六根金針全部扎進顧君予的小腿,左右各八根。

“你真的是巫女?”

魏卿檀眨了眨眼睛,“你沒信我啊?我不像嗎?”

顧君予只覺得一股疼痛從腳底衝向大腦,疼得他額頭滿是冷汗。

“我沒見過巫女,不知道巫女長什麼樣子,魏小姐可以和我說說嗎?”

魏卿檀洗了手,回到椅子上坐好,右手撐著右邊臉看著顧君予。

“我以為顧先生對膝蓋裡的釘子更感興趣。”

顧君予笑了笑,“我的腿斷了,需要用鋼板和釘子固定,是醫院的醫生給我做的手術。”

“這個手術水平很差,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失敗,顧先生,你是不是特別怕冷?”

是啊,他怕冷。

這才深秋,屋內的暖氣就已經開啟了,他受不得一點風,這兩年出門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魏小姐,你的金針是不是扎錯位置了?”他淡笑著轉移了話題。

魏卿檀覺得顧君予挺有趣的,自尊心強,看似冷靜,實則多疑。

魏卿檀突然拉過他的右手,看到那顆黑色珠子被他用絲線綁在手腕,兩手想觸,一冷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