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些累,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夜,顧君予爬起來,幽怨地看著呼呼大睡的大哥,氣得頭頂冒煙,“你才是豬八戒,豬八戒才打呼。”

——

香樟樹的葉子落了一地,蘇安要打掃,被顧君予制止了。

“沒關係,秋天了,落葉很正常。”

蘇安笑著應了,“二爺,今年這棵香樟樹枝丫更茂盛了,只是秋天過後,冬天就冷了。”

香樟樹喜熱怕冷。

顧君予亦是如此,冬天啊,他也怕冷。

蘇安退下了,顧君予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假寐,淡淡的清香,讓他想起父母,外公外婆,蘭城的舅舅姨媽,還有幼年期的小夥伴們和大哥。

他很深刻地記得所有人的臉,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顧家,顧家不足為懼。

老爺子活著,就是顧家的免死金牌。

他等得起。

宋易在十四棟別墅裡轉了一圈,還是有不少發現。

被擦灰的臥室椅子,被翻亂的書房書架,和書桌抽屜。

他下樓時,看了眼二樓的那副油畫。

“這幅畫方夢畫的。”

宋易帶的實習警察陳森湊過來說道。

宋易記得方夢,三年前一家七口滅門案的女主人。

“她是畫家,小有名氣,她的丈夫徐劍雲的創業基金,還是方夢賣畫資助的。”

宋易笑了笑,“你功課做得不錯。”

陳森撓了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學校裡的老師說,我們做警察的,最需要耐心和細心。”

“老師說得對,說說看,你的想法。”

“吊死者高平生,無業遊民,今年三十歲,外地人,之前還因為小偷小摸被拘留過幾次。這一次,很有可能是為了偷東西才來這裡。”

宋易點點頭,“那殺他的人是誰呢?”

陳森看了眼宋易,突然湊近宋易,小聲說道,“我懷疑是三年前的兇手,我查過,之前這棟別墅被方夢的父親掛售,有人在下面匿名留言,說誰住進去誰就死。”

宋易推開他,語氣淡淡,“他住進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