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苑中軒榭。

沈幼怡穿著薄荷色長裙,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長髮鬆鬆挽著,有著一種慵懶而溫婉的美態。

“女兒拜見爹爹。”

她微微福禮,聲音如畫眉般婉轉。

沈吉點點頭,而後低聲詢問:

“怡兒,徐家究竟是怎麼個說法,這婚禮辦不辦了?”

沈幼怡微怔,搖搖頭。

沈吉立刻皺起眉頭:

“是不知道,還是不辦?”

略停頓了一下,他有些猶豫地問:

“你們……”

沈幼怡攏了攏耳邊髮絲,表情清冷:

“我跟他沒有說過一句話。”

嚯!

沈吉僵住了,表情凝固得像砧板上的死魚。

沒有交流,更別提圓房了。

他直視著女兒,陡然加重語調:

“你是不是還心心念念那個廢材?當初就不該縱容你出門遊山玩水!”

“葉天不是廢材。”沈幼怡罕見頂嘴。

沈吉霍然起身,一掌拍在石桌上,怒聲道:

“你要明白,在徐北望驚才絕豔的映襯下,那個廢材一切都黯然失色。”

“螢火豈能與皓月爭輝,姓葉的給徐北望提鞋都不配!”

極為尖銳的語氣,沈幼怡絕美的杏眸一下子就紅了。

“要不是為了沈家幾百條性命,女兒早就自縊了!”

沈幼怡針鋒相對,嗓音帶著哽咽。

成為籠中金絲雀以後,快樂就再與她無關了。

沈吉氣得臉煞白,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軟了幾分:

“怡兒,爹爹不會害你的,徐北望是提著燈籠都難找的夫婿。”

沈幼怡自嘲,“你不是十分嫌惡他麼?”

她突然覺得爹爹也是攀附權勢的阿諛俗人。

“不錯,徐北望實力卑微,作惡多端,他那些陋習自然無限放大。”

“可今時不同往日!”

“青雲榜第十五,心機謀略極為出眾,這樣的青年才俊,有幾個缺點無傷大雅。”

沈吉回答得十分坦蕩。

徐北望在詔獄簡直堪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武家羞辱得體無完膚!

親眼目睹這番表現之後,他堅信此子之前一直在暗中蟄伏!

沈幼怡無動於衷,表情也很冷淡。

“你……”見說不動,沈吉試探道:

“那徐北望喜歡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