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威勢,並非久居人上的威嚴,而是透過一場場無敵戰役積累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黃口小兒!”

一聲怒哼,身披九爪龍袍的宣德帝龍行虎步般走出。

“逆臣,你可知罪?”

他開口就是森然的質問。

聲音本不算渾厚,但在肅穆的氣氛下竟也顯得十分威嚴。

皇室和帝師如臨大敵的神情,讓他清楚這個俊美詭異的青年很不簡單,他也明白自己鑄下一個極其錯誤的旨意。

但木已成舟,事關帝國顏面,他容不得此子在這裡放肆,否則皇帝威嚴蕩然無存。

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就算再逆天,能厲害到哪裡去?

就算是神秘勢力天神殿的嫡傳,他也無懼,至少眾目睽睽之下要做到淡定,有什麼誤會可以私下解決。

群臣聞言脊骨發寒,肝膽欲裂。

陛下真是閻王桌上抓供果——找死。

“哦?”寂靜的外殿,徐北望像是聽到了有趣的事情,無聲地笑了笑:

“陛下,你可知罪?”

“放肆!”宣德帝雙目緊眯,滔天憤怒再難遏制。

他只是昏迷十四年,並非一千四百年。

再驚才絕豔的修士,這個年紀段也最多宗師境界。

區區宗師,就敢居高臨下地羞辱一國帝王?

徐北望盯了他幾秒,平靜道:

“陛下何故謀反?”

一言激起千層浪,群臣目露駭然之色。

難道徐惡獠要扣一個荒謬的帽子?

“哈哈哈哈哈……”肆意的笑聲迴盪,宣德帝揮動袍袖,笑得滿臉陰沉:

“所以呢?”

徐北望來回踱步,平靜道:

“微臣懷疑陛下被邪魔奪舍了,特來給陛下搜搜魂。”

帝師再也控制不住惱怒,冷冷道:

“陛下身體如何,老夫比你更清楚不過,別再胡攪蠻纏,為世人所不齒。”

說完給皇帝使了一個眼色,示意立刻收回旨意。

宣德帝表情有輕微的僵住,他始終不明白,為何堂堂帝師,屹立九州巔峰的人物,也會這般忌憚此子?

“在下誅魔幾百萬,手刃幾十尊魔帝,對邪魔的氣息格外敏感。”

“恰好,在陛下身上察覺到熟悉的氣息。”

徐北望神情依然風輕雲淡,氣定神閒的邁著碎步: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旦與邪魔有染,照樣誅殺。”

伴隨著話音落下,他動了。

整座大殿被血霧瀰漫,磅礴的毀滅之力湧來。

剎那間,群臣彷彿置身於地獄中,神魂都在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