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例會結束後,王雨晨帶著孫悅悅,來到劉小夏辦公室,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劉小夏聽完,再看孫悅悅,對她的討厭煙消雲散,轉而變成了同情。

“悅悅,孩子上學這種事,都是欠人情的事。我在教育系統,是真的沒有資源。如果是我的孩子上學,找找人,可能就是一句話的事。但咱倆只是同事,求人辦事,是得實話實說的。別人願不願意辦,真的不一定。”

劉小夏說的是實情,任何城市,好學校都是稀缺的。以前還好說,隨便找找關係,就進去了。現在卡的特別嚴,好學校的額外指標,更是稀少。

孫悅悅看到了希望,也顧不上面子裡子了,“小夏,你幫幫我吧!我媽現在失蹤,我老公也沒有本事,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想讓我孩子上個好學校,需要花多少錢,你說就行。”

王雨晨看了眼孫悅悅,“你媽失蹤是什麼意思?”

孫悅悅嘆了口氣,“也不怕你們笑話,我爸喜歡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媽,過年的時候,他把我媽打狠了,我媽什麼都沒帶,就離家出走了。到現在,都四五個月了,杳無音信,也不知道她躲在哪裡。”

“你沒報警嗎?”

“報了,沒有用。前幾個月,我沒有心思工作,也是因為這個事。身份證都沒帶,我想想就想哭。”說著話,孫悅悅落淚了。

王雨晨拿了兩張紙巾,遞給孫悅悅,“你這命可真夠苦的。”

劉小夏也挺同情孫悅悅的,但同情歸同情。趙紅文肯定能辦,但因為同事的事去找他,絕對會被罵。蘇航?他應該也沒有直接關係,再拐彎抹角的,也未必能成。

“你想讓你孩子上哪所學校?”

孫悅悅擦了擦眼淚,希冀的說道:“齊五路或者南街小學,勝利街也可以,可以嗎?”

劉小夏苦笑,“這可是齊州最好的三所學校了。能不能辦成,我心裡是真的沒有底,據我瞭解,指標相當少。”

劉小夏想了想,給他伯父劉正軍打了個電話。這種事,只有關係最親近的人,才會當做正事來辦。畢竟,自己和孫悅悅無親無故的。誰願意消費人情呢!

對於劉正軍,劉小夏用起來毫無壓力,堂姐定居國外,說句不好聽的,老兩口的養老問題,劉小夏得承擔一多半。

“大爺,我同事的孩子,想上個好學校,戶口不是本地的,齊五路,南街或者勝利街小學,三選一,你得給幫忙辦了!”

劉正軍問道:“戶口哪裡的?”

“外省的,應該是北蒙的。你想想辦法吧!我把她電話給你,她叫孫悅悅,需要什麼資料,你直接找她要。”

劉正軍比劉小夏更清楚這裡面的難度,“小夏,這都七月份了,名額應該都定好了吧?這種事,都得提前一年就開始辦。”

“我知道,但你給我說沒用啊!我欠她一個人情,你想想辦法,我是一點招都沒有。該花多少錢,你給她說。”劉小夏說道。

“必須得辦?”劉正軍問道。

“肯定得辦!我怎麼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你給想想辦法吧!”

“行吧,我先託人打聽打聽,這種事,哪有現在辦的?這不是胡鬧嘛!”劉正軍碎碎唸了幾句,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種事,對劉正軍來說,難度也是很大的。他都退休了,之前也不是多大的官。現在消耗的,都是過去積攢下來的人情,用一點少一點。

孫悅悅等劉小夏結束通話電話,雙手合十,連聲感謝,“謝謝,謝謝,等事成了,我一定送你份大禮。”

劉小夏擺擺手,“我把我大爺電話發給你,有事,你直接找他。能不能成,我心裡也沒底。時間太晚了,如果學校名額滿了,應該是真的沒有辦法。”

“什麼大爺?說話這麼直接?”王雨晨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