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走了,還帶走了謝今年所剩無幾的泡麵。也不知為什麼,也就短短的幾天,謝今年發現自己還是挺捨不得這個神秘的朋友的,對於本來朋友就不多的他來說,楊二作為朋友雖說沒什麼太多的交集,但是姑且算是個好人,而且還救過自己兩次。這一走謝今年心裡反而空落落的。想來也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謀面未久的人產生如此大的好感。

回想著楊二臨走前的交代“你啊,還是身子骨太孱弱了,要注意多鍛鍊。而且最近少和奇怪的人接觸。”

謝今年當時就笑了:“還有誰能比你還奇怪的?你說你長得高大威猛的,結果倒是像個天橋下算命的先生。要不以後叫你楊半仙的了?”

“半什麼仙啊,你別胡亂給我編排,弄了半天還只是個半仙,哎!”楊二氣笑到,只是再也沒多說什麼。回頭說了句再見就走了。留下一個人獨自悵然的謝今年。

這一天,謝今年沒有出門,甚至連飯也沒吃,一個人回憶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直到晚上也沒想出個一二三來,反而是肚子擂起了鼓提醒他,今天還沒吃東西呢。謝今年草草的吃了兩塊麵包後,繼續想著事情。看著窗外馬路邊的霓虹閃爍,又想起了楊二告誡他的話,讓他鍛鍊。謝今年打起精神收拾好行頭,帶上家門鑰匙和一張一百的現金就開始夜跑。

剛跑起來的時候還行,小風吹在臉上,雖說不是格外涼爽,倒也是微風和煦。只是跑著跑著漸漸就感覺體力更不上了。還沒跑出半公里就氣喘吁吁的,謝今年心想:“不是吧,體能真的這麼糟糕嗎?我也太不濟了吧。不!一定是我今天沒吃飯,體力有所下降。”藉口是找到了,但是跑步倒也沒半途而廢,謝今年還是選擇繼續他的夜跑。

跑了約莫有個三公里吧,謝今年已經是一臉的菜色,氣喘如牛,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外冒。夜風吹在臉上還有什麼微風和煦的感覺啊,對於現在的謝今年來說如同火焰山的炙烤一般無二。現在的謝今年不僅僅是口乾舌燥的問題,跟要命的是他那不爭氣的肚子又開始打起了鼓。

忽然,一陣香味鑽入了謝今年的鼻子。噴香的肉味伴隨著孜然的異域香味,裹挾著炭火撩撥油脂的氣息,那略帶焦糊的煙火氣勾引的不僅僅是謝今年的味蕾,還實實在在的誘惑著他的胃。

停下腳步,抬頭一看,“火焰山燒烤店”六個大字赫然映入謝今年的眼中。

“不行,剛運動完,怎麼能暴飲暴食呢?跑了這麼多路不都白跑了嗎?”天人糾葛的謝今年又在內心上演了一齣戲,“吃一點嘛,又沒關係。這不是一天都沒吃飯嗎,就吃了兩口麵包充飢而已。”

剛要邁步,內心另一個聲音說道:“不行,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一點的放縱就是對自己努力的不負責任。”

“哎”嘆了一口氣的謝今年還是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猛的一下子,謝今年腦子裡靈光一閃,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我夜跑是為了提升體能,又不是減肥。我這麼瘦弱的身子還要減什麼肥?怎麼還演上內心戲了?”想到此處,謝今年毅然決然的走進了這家燒烤店。

吹著空調,喝著冷飲,吃著烤串,幸福感油然而生。仔細看了一眼這“火焰山燒烤店”,地方不大,生意倒是不錯,老闆忙裡忙外的也是累的滿頭大汗。看他舉著盤子在客人之間穿梭的遊刃有餘就知道他家的生意肯定做了挺久了。謝今年的目光隨著老闆在客人間穿梭,不由得落到一個人身上。不是他喜歡沒事盯著人看,這個人實在是太奇特了,不由得抓住了謝今年的眼球。

這個人挺著個將軍肚,一大桌子的酒菜,鋪的滿滿當當的。其中啤酒罐子佔了桌子的一大半,剩下的都是烤肉串。這陣仗把謝今年驚到了,見過能吃的沒見過,這麼能吃的,見過能和的還沒見過這麼能喝的。合著他的將軍肚可真不是白來的啊。

謝今年還在看著這人的時候,這人也抬頭看向了這邊。雖然這人滿臉的絡腮鬍,扎個辮子,可居然是一臉的憨態並沒有讓人覺得有什麼不適。這人看了一眼謝今年,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謝今年頓時警惕起來,回想到楊二臨走前交代的話,不要和奇怪的人接觸。謝今年再次看了一眼這個人,心想這人要是不奇怪還有誰算得上奇怪,哪有正常人是如此打扮的,便沒搭理他,準備結賬走人。結果不知怎麼的,明明是往前臺走去,結果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人邊上。

“怎麼回事?我被拍花子了?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到他這來了?真是見了鬼了。不行,我得趕緊離開,不然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呢。”謝今年遇到這麼奇怪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吃驚是有,但害怕還不至於。面對著各種奇怪的事情發生,楊二那句“巨頭三尺有神明。”便不斷地在謝今年的心湖中,激起層層漣漪。

“來吧,坐吧。”這人也不多說,一伸手就把謝今年拽著坐到一旁,又順勢遞了一瓶酒給他。謝今年推辭著說自己不勝酒力,心裡卻想著怎麼才能早點離開這,對於謝今年來說這可真是個是非之地啊。

“不喝酒,那就吃肉。”說罷這人有塞給謝今年一串烤肉,自己也自顧自的喝起酒來。“很久沒有喝到這麼好喝的酒了。哈哈!”

看著滿桌子的空酒瓶子,謝今年納悶到:“這酒這麼爛大街,隨處可見。要喝這酒有多難?很久沒喝?難道這人是剛從牢裡放出來的?”謝今年就這麼上下打量著這個奇怪的人。“估計沒錯,看這邋遢的絡腮鬍,這麼邋遢的長髮,看來是很久沒有修剪了。難道真是剛從牢裡出來的?”胡思亂想的謝今年順著自己的思維不停的思考著,時不時的還暗自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只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監獄裡可不讓留長髮鬍子的。

看出謝今年有那麼一絲拘謹後,絡腮鬍大漢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和謝今年聊天。謝今年哪有什麼心思聊天啊,一心就想著快點走。期間有兩次,謝今年想要借尿遁,結果被這大漢一隻手按回了凳子上。嘴裡還說著:“又沒喝酒,有什麼尿啊?你先彆著急走。我們再聊會天。”

謝今年也納了悶了,最近怎麼有這麼多人要和自己聊天啊。難道眼前這人有什麼龍陽癖好,看上自己了不成?一陣惡寒傳遍全身,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但是逃又逃不走,對方有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就算喊救命也沒人信啊。無比煎熬的內心,一點點壓榨的謝今年的精氣神,估計再過不了多久他就要精神崩潰了。終於又聊了不多一會,這奇怪的大漢對謝今年說自己喝的啤酒多了點,要去趟廁所,讓謝今年在這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