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在想,如果麋鹿會說話的話,會不會大罵自己貪婪,自私不要臉?

想著想著,他突然笑了一下,一個畜生而已,哪裡會有那麼多心理活動?

一直站著不動的王巖引來了褚中卿等人的好奇,周米不解道:“這傢伙什麼意思?怎麼不把弓拿到手裡?”

康博笑道:“可能他想用眼神殺死麋鹿吧?”

王巖動了,他試著向前走了兩步,而麋鹿沒有反應,他又試著走了幾步,麋鹿依舊沒有反應。

王巖大奇,暗道:褚中卿不是說麋鹿對危險的距離定格在十八米嗎?可自己和它的距離明顯小於了這個底線,那頭麋鹿怎麼還不跑?

不僅他感到奇怪,另一邊的褚中卿等人也感到無比奇怪。

康博皺眉說道:“這人什麼意思?難道想接近麋鹿然後生擒嗎?”

周米笑道:“不是他什麼意思!是那頭麋鹿什麼意思?都離這麼近了,怎麼還不跑?難道真準備束手就擒?”

褚中卿解釋道:“應該是王巖沒有流露出危險的氣息,所以麋鹿才沒有逃跑。”

周米和康博點頭的同時又有些疑惑,沒有危險氣息?那他還怎麼狩獵?

王巖確實沒有流露出危險氣息,也壓本沒想過用箭射它,他只想離它近一點,甚至還想摸一下他的頭。

很奇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生出了這種想法?

難道和楊福依接觸多了,被她感染了?

麋鹿終究不是人,感知不到王巖的友好資訊,就在距離它還有七八米距離的時候,後腿一蹬,兩個大跳將安全距離拉到了十八米開外。

王巖沒有追,看了一會後,直接拎著羽箭走了回來。

這場遊戲,他不玩了。

一箭都沒有射出去的他自然引起了眾人的好奇。

康博:“王巖,你怎麼不射啊?就算射不中,好歹也能練練手感。”

周米:“第一次都是這樣,唯恐獵物會向你報復撞來,其實你大可放心,卿哥運來的貨性情都很溫馴,極少出現傷人的情況。”

胡良:“哼,我以為能生擒回來呢!當真讓人大跌眼鏡!”

胡詩詩也有些不解,不過她沒有出言詢問。

褚中卿也沒有詢問,只不過看向王巖的眼神多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王巖笑著解釋道:“我從小殺雞都不敢,真的!這項活動我可能不適合。”

胡詩詩這才笑道:“你連殺雞都不敢,那敢不敢吃啊?”

王巖意味深長道:“我不敢殺,卻很能吃,無論任何品種的雞,三個腳指五個腳指的,我都喜歡吃。”

胡詩詩一時沒反應過來,皺眉問道:“還有五個腳指的雞?”

王巖笑笑沒有回答。

褚中卿從王巖手中接過羽箭,淡淡笑道:“以前我和你一樣,也是不敢殺雞。後來我從書上看到了一句話,說想要強大,就去克服你最害怕的事情。所以,我試著去殺雞,當我將匕首劃穿它的脖子後,它只撲騰了幾下,就沒了氣息。自此,我便少了一個心魔。”

王巖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也用隨意的語氣說道:“我沒有心魔,如果那隻雞能威脅到我的生命,別說用匕首,就是用嘴,我也能讓它的毛一根根咬下來。”

褚中卿:“每個人都有心魔,當你不敢面對的時候,總會否認它的存在。”

王巖:“或許如你所說,又或許......我是真的沒有呢?”

褚中卿笑容玩味:“你連箭都不敢射,這難道不是心魔?”

王巖淡淡回道:“你們狩獵是想鍛鍊心智,為了提高面對危險時的鎮定心態。可我真的不需要,無論我面前發生多麼兇惡的事,都不能讓我亂了分寸。”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