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也發現了坐在一側的許固,見他立馬笑容洋溢,主動上前打起了招呼:“許公子,您也在這呢?”

他認識許固是去年的一場報警事件。

接到報警來到經貿學院後,見一個學生被打得躺在地上不斷哀嚎,他衝著圍觀的學生喊道:“是誰報的警?是誰打的人?”

沒想到報警的人沒回答,打人的肇事者卻說話了:“人是我打的。”

於是他準備將這個氣焰囂張的學生押回去審訊,沒想到被副所長一把拉住,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這人是許崇山局長的獨子。

最後的結局是,被打男生被送進了醫院,而許固則被客氣地請回了所裡。

......

許固依舊坐在凳子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語氣淡然道:“哦,原來是黃警官啊!”

見許固記得自己的姓氏,黃警官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彷彿得到了莫大的肯定一般。

渾然沒將他坐著回話的不禮貌行徑放在心上。

聽他又衝王巖問道:“此次報警事件和許公子有關係嗎?”

王巖忙回道:“電話裡就說得很清楚了,就是他丟的錢。”

黃警官又問:“是在你們奶茶店丟的錢嗎?”

王巖簡直無語至極,現在的警察出警都不做功課嗎?連報警的原因都能忘記?

不做功課也就算了,帶點腦子不好嗎?

當事人坐在奶茶店裡沒走,難不成是在大馬路上丟的錢?

要是將溜鬚拍馬的精力分到工作上一點,也不至於說出這麼低階的話!

吐槽歸吐槽,表面上王巖還是很恭敬的,畢竟是人民的父母官,不敢拿公子哥怎麼樣,可對付起底層人民來,還是很兇的。

還是不得罪為好。

他頓了一下,然後乾脆利落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奶茶店有個會員充值服務,許學長昨天充值的五千塊錢今天卻不翼而飛了,經過我們專業人員的判斷,應該是被駭客襲擊了電腦系統導致,我報警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們幫忙抓捕駭客......”

王巖解釋的時候,目光一直在倪大成幾個領導身上逡巡。

很明顯,他這番話不僅在向黃警官解釋,更像是說給倪大成幾人聽的。

黃警官倒沒有什麼反應,許固倒先坐不住了,站起來慌張說道:“你不要禍水東引,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一個駭客身上,我問你駭客呢?”

王巖帶著蔑視的眼神看著他,淡淡道:“許學長幹嘛這麼激動啊?我只是陳述出了事實而已,又沒有點明是你偷的,你這麼激動......倒給了我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高斌知道在語言對話方面,許固遠不是王巖的對手,深怕他落進王巖的語言陷阱中去,連忙起身說道:“王巖!注意你的用詞!什麼叫做賊心虛?要是你再亂說,告你誹謗信不信?”

王巖呵呵一笑:“我自然是信的!連賊喊捉賊的齷齪招數都能使出來,一個小小的誹謗......肯定更不在話下了。”

許固臉上一陣青白,衝著黃警官吼道:“就是這人侵吞了我的錢,還不快將他帶回去審問?”

黃警官也是一臉無語,雖說你爸是公安局副局長,可現在可不是古代封建社會,任憑你一句話說抓人就抓人,要講證據啊大哥!

再說,你這麼肆無忌憚地指使一個公家幹部,難道就不怕被人扣上一頂‘仗勢欺人’的帽子?

高斌也聽出了許固話裡的不妥,連忙又道:“警察同志,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一切都是駭客所為,可這也不失為他推卸責任的一種手段,畢竟所謂的駭客,誰也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

黃警官看了看許固,又看了看王巖,從這二人的你來我往中,他嗅到了對壘的意味。

他果斷選擇站位許固,衝王巖說道:“這樣吧!你先隨我們回所裡一躺,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一切都是駭客所為,我們自然會還你清白。”

王巖不疾不徐道:“我說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把流程搞反了啊?現在的任務難道不是去抓駭客嗎?我也是受害人吶!幹嘛抓我啊?”

黃警官淡淡道:“你是不是受害人,我和你說的都不算。我只知道事情發生在你的店裡,你現在是嫌疑人,再說,就算一切是駭客所為,我們還要確定駭客是否受你指使?你剛才用了一個詞叫賊喊捉賊,我現在懷疑你是監守自盜。你還是隨我走吧!等一切都水落石出後,清者自清。”

王巖愣了一下,敢情這傢伙腦子好使啊!

還是說,他只是對自己好使?

眼看事情已成不可逆轉的趨勢,所有人都替王巖捏了一把汗。

尤其是汪威航一眾人,眼中的擔憂之色盡顯。

剛剛王巖才給了他們一記定心丸,甚至連晚上的涅槃重生宴都準備好了,哪知現在情勢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