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對老高突然的暴富就不覺得奇怪了。

老高幹的就是蓋房子的活,有了政府後臺支援,工程接到手軟不說,那款項也的結的利索,能不發財嗎?

街坊鄰居們也見過老高的那個閨女,長得確實很標緻,個子挺高,身材也好,就是氣質有些冰冷,見人不愛說話。

老高為人倒還行,電梯裡或樓下見了面,知道笑呵呵地打聲招呼,倒是他那個媳婦不怎麼愛說話,和她那閨女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本身個子就高,還老愛抬著頭,總感覺高人一等似的。

久而久之,街坊們明面上對這家人客客氣氣,可暗地裡沒少嚼舌根。

什麼賣女求榮、什麼面目沒有富貴相、什麼被官二代甩了之後他狗屁都不是......等等等等。

反正都盼著這家最好出點事,以滿足自己那變態的仇富心理。

誒~~~~可別說,這短時間老高家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因為鄰居們經常看到一些身穿工人服飾的農民工敲老高家的門,還能隱隱聽到小聲爭辯的聲音,好像是工人們等著結錢回家過年,而老高卻一直拖著不給。

這一發現不亞於米國發生重大暴亂、RB發生重大海嘯,茶餘飯後給了街坊鄰居們充足的話題。

“看吧!我就說這家人沒有富貴相,這兩年還不到,家裡就發生變故了,連工人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就是!這兩天我見老高他媳婦出門也少了,見了人總喜歡埋著頭,哪像以前?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所以說啊!富貴在天!無論走多大的巧運,都不要得意忘形,說不定哪天就跌落下來了.....”

街坊們猜得不錯,老高現在確實遭遇了財務危機,工程專案部以年檢不合格為由,一直壓著老哥的款項不撥,導致工人們的工資一直無法結清。

.....

此時老高和他的愛人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四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

突然,老高起身,開啟床頭燈,隨手點了一支菸。

升騰的煙霧縈繞著他那滄桑的面容,陰鬱的眼神裡愁緒不散。

愛人黃某是個外冷內熱的女人,只有和不熟悉的外人才表現出清清冷冷的模樣,和自己老公自然不會如此。

見她的眼眸裡也是帶著一抹愁緒,不過,在愛人跟前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出言安慰道:“明天你再去專案部問一下,給童經理帶些禮品,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將款項撥出來一部分。”

老高吐出一口煙霧,面露苦笑道:“我給他買了兩次東西,他都不要.....”

女人猶豫了一下,小心說道:“往年專案部都很痛快,年檢也就隨意檢視一番,今年到底怎麼了?年檢怎麼這麼嚴格?”

老高鼻嗤一聲:“都是他媽的藉口!我對工程質量一直把控很嚴,能有什麼問題?要不是許固那個小王八蛋從中作梗,專案部能壓著款子不撥嗎?”

見將許固擺到了明面上,女人也就不隱藏自己的想法了,說道:“要不讓露露和許固聯絡一下,念在舊情上,說不定許固能.....”

老高擺擺手打斷了女人的話,略顯煩躁道:“你能不能別再打閨女的主意了?難道露露犧牲的還不夠多嗎?現在都不知道走沒走出這段陰霾呢!”

女人應該也知道許固的風流史,不過她還是固執說道:“現在不是非常時期嘛?讓露露低下頭求聲饒怎麼了?說不定許固就能高抬貴手....”

老高猛地一下掐滅手中煙,怒聲道:“你這說的什麼話!要是許固以此為要挾拉著露露去做......她不喜歡的事怎麼辦?這不是將她往火坑裡推嗎?也不知你這當媽的怎麼說出口了!”

女人似是也生氣了,微怒道:“那你說怎麼辦?老楊他們幾個都來家幾次了,這馬上就快過年了,要是再發不出工資,估計幾十個工人都會來家裡鬧,街坊們會怎麼看我們?”

老高沒有再犀利回懟,而是深呼了一口氣,似是在平復情緒,見他又點了一支菸,片刻後落寞說道:“實在不行,就把露露那套房子賣了吧!先把工人的工資發了再說,過兩天我再去專案部問一下,要是他們再找藉口不撥款,我就去勞務局上訪,我就不信了,整個商城難道就是他許固一個人說了算!”

見愛人心硬似鐵,女人也沒再提許固的名字,帶著一絲不甘問道:“賣房子的事,你跟露露說了沒有?”

老高搖搖頭:“還沒有,前幾天我就將賣房的訊息給了中介,已經有兩個人給我打電話詢問了。”

女人猶豫道:“我覺得你還是跟露露說一下吧!她那麼心高氣傲....”

老高點點頭:“我知道,領著客戶看房的那天,我會將她喊回來,你細心給她解釋一下。”

事已至此,女人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我看得出來,露露對那套房子很是喜歡,要是知道被你賣了,肯定會失落一段時間。”

老高眉頭一皺,似是也有些想不通,顧自道:“那套房子是按照許固的風格來裝修的,按理說露露和他分了以後,應該對房子有所牴觸。可她怎麼還依賴上了呢?以前隔三差五還知道回來住幾天,現在都極少回來住了,挺讓人想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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