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心裡暗笑,他可是知道劉管事接了袁彬交給的大事,因此是不能見任何人的,更不要說是和多傑頓珠一起吃吃喝喝了。

“你也不要怪罪他,只怕他也是身不由己!”

“小人豈敢怪罪劉大人,只是為自己的這個身份感到有些沮喪罷了!”

劉星呵呵笑道:“你也覺得自己身份有些尷尬,那你為什麼會到此地呢?你不知道這裡的人都很是仇視吐蕃人嗎?”

多傑頓珠對於這樣的問題很是厭煩,只是司馬大人詢問,他又不能不回答,想想孟先生的交代,立刻就開始醞釀自己的眼淚。

劉星就這麼看著他,多傑頓珠低著頭竟是漸漸的抽泣起來,劉星在軍營之中幾十年,想來見到的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哪裡見過動不動就哭泣的男子呢!

“你哭什麼,有什麼就說什麼,你這一哭,別人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他的話剛出口,只見多傑頓珠立刻就開始大聲的哭了起來,本來還是假哭,可是哭著哭著就想到那再也見不到的仙女,不由哭聲漸漸大了起來。

這一下真的哭起來,不由就是越來越是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他這一哭,可是把劉星煩的不行。

只是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就這麼讓他走了,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機會了。

劉星給旁邊的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隨即上前拍拍多傑頓珠的肩膀,遞給他一塊布,讓他控制一下情緒,擦擦眼淚好好回話。

多傑頓珠接過布,擦擦自己的眼淚,才抬起頭,瞪著眼睛看著劉星不說話。

劉星也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問道:“你將那日救大帥的事情,再仔細的講講!”

多傑頓珠一愣,只是本來就有些愣愣的他,在劉星看著就是有些痴呆,不由暗自罵了一句之後,讓旁邊護衛給他搬過來椅子,讓他坐下之後,還給了他一杯茶。

劉星並不是很急,他就像弄清楚多傑頓珠怎麼就那麼湊巧,怎麼就那麼準確的救了袁彬不說,就連解毒的藥都準備好了,這實在是有些可疑。

劉星一直想不通袁彬作為一名漢人,他怎麼就看中了這個吐蕃人呢!對於一個要坐鎮西南的封疆大吏,劉星覺得自己有責任解開其中的謎團。

其實這件事,他要是完全信任袁彬的話,完全可以直接和袁彬探討這件事,甚至是以司馬的身份,完全參與到徵召官員這件事之中。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覺得自己作為皇帝派在軍中的司馬,是有著替天巡狩的職責的,自己幾次和袁彬反對傾向多傑頓珠,可是袁彬置若罔聞,竟是不惜和自己上書皇上定奪。

只是皇帝的不回覆,讓劉星心裡真的生氣了,他只覺得自己的付出,完全就不被理解,這種理解就是,誰都不理解自己,就連皇帝也是如此。

而聽護衛說,多傑頓珠端著酒菜前去求見劉向中,可是劉向中並沒有將他,只是酒菜被劉向中的護衛拿去了,劉星心中的就更是詫異了。

劉向中的護衛是袁彬派過去的自己親衛,而且那日飲酒的時候,袁彬和劉向中一唱一和的,顯然兩人的關係沒有那麼簡單。

劉向中沒有見多傑頓珠,但卻是將酒菜留下了,兩人要是相勾結,難道就不能將情報或者說是訊息放在酒菜中嗎!

而酒菜雖然是護衛端走了,是真的留下自己吃喝了,還是在多傑頓珠走後,送去了劉向中哪裡呢!

要真是如此,那袁彬和劉管事,還是多傑頓珠這三人之間的關係,就很值得玩味了,而且他們三人要是相勾結,那豈不是瞬間可以將善闡府掌握在自己手裡了嗎!

這樣的事情,在劉星想來,簡直就不敢想象,大唐辛辛苦苦拿下善闡府,而善闡府的地理位置很是重要,可以說是進出吐蕃的一個樞紐。

要是這麼一個樞紐,被一個吐蕃人掌握,那麼豈不是將半個西南都交給了吐蕃人了嗎!

這樣的事情,對於劉星來說,這是一個機會,自己要是能查出袁彬、劉向中、多傑頓珠只見有什麼私下交易,尤其是有出賣大唐利益的情況,那自己豈不是要發達了。

而現階段的西南,除了袁彬之外,就只有自己權力最大了,要是能扳倒袁彬,自己會不會被皇帝任命為西南的主官呢!

而這一切的開始,劉星就覺得眼前這個怯懦的多傑頓珠是一個突破口,袁彬是唐軍主帥,自己並沒有權力對他進行詢問。

而劉向中這個人和袁彬都屬於唐朝官員序列,雖然是一個冒牌的,但他畢竟在善闡府堅持了這麼長時間,向外界宣誓了唐朝在這裡的佔有。

而袁彬拿著他的這個事蹟和自己商量上報皇帝嘉獎,自己還真沒有理由反對這件事,畢竟劉向中在這麼些年一直以唐朝官員的身份在善闡府活動,這件事真是應該表彰並且還要公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