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大唐要在善闡府周邊開荒修渠,他心裡不僅就開始盤算起來,這一盤算可就把自己嚇了一跳。

自己的幾個主要的礦場,距離善闡府很近,尤其是旁邊的一處鐵礦距離善闡府太近了,要真的是開山修渠,難保會損害自己的利益。

可是自己在這裡的鐵礦,一直就是深深的隱瞞了所有人,現如今要讓他但這這麼多人說出來,他真的很是猶豫。

在善闡府發現礦場,還敢公之於眾的,除了花族還有支雲一族之外,別的部族都是小心翼翼的儘量隱藏起來,就是害怕別的強大的部族搶奪。

而他們部族自身因為弱小,採礦的礦工就少,更是因為工藝落後,在死了不少族人之後,他們也意識到這處礦場風險極大,只能是向一陣風購買一些奴隸進行開採。

奴隸本身都是一陣風從外地裹挾而來的,再由英拓一族重金挑選壯勞力用於開採礦產。

要是採礦的是自己的族人還好,他們會特別注重安全還會準備一些防護用品。

可是現如今除了管理人員之外,所有在礦坑中幹活的全部變成了奴隸,不僅吃不飽而且還沒有任何的防護,更是沒日沒夜的在監工的皮鞭下幹活,因此經常有奴隸累死在礦上。

現如今要是唐軍真的在這裡勘測,不用多接就能發現這處礦坑的,要是被人發現奴隸中有大量的漢人,不知道會不會追究自己買賣人口的罪責呢!

本來他的礦石都是賣給了黑火族,現在黑火族陷入了停頓,自己的礦坑積攢了大量的礦石無法處理,這就是他願意來這裡找唐軍要人的原因。

他的內心很是忐忑,一個是自己的礦山即將暴漏在其他有野心的部族眼中,另一方面卻是自己礦坑都是奴隸在做活,因為在是善闡府這個廣受吐蕃荼毒的地方,哪一個部族沒有被吐蕃掠走的人口。

這些被掠走的番民,到了吐蕃就是一個奴隸的身份,因此在善闡府對於奴隸這件事很反感,而且是所有的番民都很抵制這種行為。

這件事要是被善闡府的人們知道,還不知道怎麼看自己族人,依照以前的一些經驗來看,自己絕對會被孤立的,這簡直就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他站起身,繞過眾人圍繞的秦三川,走到劉管事面前,小聲問道:“劉大人,借一步說話,可好?”

劉管事一愣,他認識這個人,見他一副祈求的神色,也就見他嚷道帳篷裡面一點,問道:“你找我有事?”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是尋找開山採礦的,咱們大唐有沒有針對部族礦場的什麼政策,會不會被收歸朝廷呀?”

關於這件事,劉管事還真的不知道,本來想安慰他兩句,先將他的情緒安撫下來再說,可是看著一臉緊張,雙手還不停相互搓著的英拓,就知道這人的內心,絕沒有他表面顯得這麼平靜。

“你也知道,我剛剛到這裡,還真不知道朝廷怎麼對這個規定的,你先回去坐下,我去給你問問,好不好?”

英拓見劉管事願意去給自己問問,於是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再三感謝的回去了,劉管事看他回去,想了想,才走到劉星面前,問道:“司馬大人,有位族長想讓我問問朝廷關於礦場是怎麼規定的。”

劉星對這件事倒是知道的,於是問道:“他是什麼情況?”

“這是一個以開山尋礦採礦為生的部族,我看這人有些緊張,要是料想不錯,這人的礦場一定距離善闡府很近,而且還是近幾年都不會廢棄的好礦。”

劉星根本都不用想,張嘴說道:“只要他能拿出以前置辦這處礦山的手續,即便是遠來朝廷的手續也行,只要來咱們這裡辦理新手續就能繼續經營,只是要接受咱們的管理。

咱們管理也只是為了他們不會肆意開採,破壞周邊的環境,更是要接受咱們的規劃,另一方面就是要有完善的用工環境,絕不准許使用奴隸還有女人下礦井。”

劉管事知道了新朝庭對礦山的規定,心裡不僅感慨朝廷的博大胸懷,礦山是最賺錢的產業,也是眾多部族爭相搶奪的產業,在以前的十幾年間,因為礦山的歸屬,善闡府可是沒少死人。

當劉管事將這些事情告訴英拓的時候,英拓並沒有露出劉管事期盼的笑容,而是覺得英拓的表情更難看了。

劉管事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是這麼個表情,卻是依然安慰他,說道:“放心,朝廷豈會相中你的那些產業,放寬心,早早回去將自己的礦山做好,可別跟這些人瞎混!”

英拓聽從了劉管事的話,他有些恍惚的走出了帳篷,竟是有些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軍營,劉管事一直看著他離開,覺得這個人一定有什麼難解的事情,而且適合礦山有很大的關係。

只是現在帳篷裡亂成一團,劉管事只能是將這件事記在心裡,自己這是趕緊回到帳篷,聽著秦三川應對著族長們的各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