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往山下逃,可是在這個山林中,他們根本就找不到回家的路,甚至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而這些人又被番人衝的七零八落的。

而有的故意脫離大隊的這些人,也被番人一個個找出來分別殺掉了,而其他人想聚堆抵抗那麼稍微一下下,可也被對方又是箭矢,又是陷阱,又是套索抓住,再被殺掉。

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掉,這些人跑掉之後,想回去看看還有沒有自己人活著,可是回去看到的卻是無頭的屍體留在那裡,而有時候看到的卻是野獸正在撕咬他們的身體。

這一幕一幕都讓這些人看的是心肝肺都是顫抖的,這些城裡的人哪裡見過這些,就算是老軍卒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情景,一個個是反胃、噁心、嘔吐,不但身心俱疲,而且還幾天都吃不進飯。

這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有的人說我的膽子大,殺個人跟玩的似的,可是讓他面對死人,尤其是已經腐敗變質的死人的時候,哪個不是吐得稀里嘩啦的,又有的人因此會成為今後的夢魘,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同樣的場景,以至於成了永遠的噩夢!

這些人有的簡直就嚇傻了,想跑跑不了,就算是想投降都找不到人,只能是被動的一個個被不知從哪裡飛過來的箭矢射倒,再被割掉腦袋,要說不害怕,那真的是假的!

白天還好一點,視野還能看到一些東西,可是到了晚上就更壞了,不但看不到東西,還不敢生火,不生火就吃不到熱食,不吃熱的就永遠感到身上是涼的。

有的人真的因為這個生病了,有病的這些人站大山裡就更是舉步維艱,雲翔他們抓到幾個俘虜,都不用問!對方看到他們臉上的臉譜就一五一十的就將他們的所有,說的一乾二淨清清楚楚了。

雲翔將這邊的殺完之後,迂迴到另一對後面和自己人回合之後,也對對方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這邊的一隊境遇好上那麼一點,可是讓一場大雨也是澆的灰心喪氣,先是進了大山之後就和其他人失去了聯絡不說,連著派出了幾對斥候,一進入山林就再也沒有回來。

這些斥候雖是沒有回來,但也給番人們造成了一定的困擾,斥候的磁縣決定了他們不可能離得太近,為了自己不暴露,就只能利用晚上的時候在進行偷襲。

可是這一隊人始終都在一起,派的還有崗哨,也算是按照平時訓練的操典進行了一定的佈置,可是依然是每個晚上都會有一定的死亡。

幾次之後,他們就更加小心,不求速進,不求有功,但求不死!

他們的小心在一場大雨擊得粉碎,所有人都在到處找東西遮擋雨水,這就使得他們不得不分開,分開的代價就是被分別的射殺。

幾日之後,連驚帶嚇之下也是有人出現了發熱等情況,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在大山之中自由的活動,而且還成了自己人的累贅,在大山中碰到這樣的情況,如果生起一堆火,也是可以迅速的衝散身體的寒冷。

可是生火的的代價就是有了明顯的目標,而且在收到襲擊的時候,因為他們身處明亮處,反而看不到遠處陰影裡的敵人,此消彼長之下,只能是被殺得更多、更快!

一場襲擊讓他們損失慘重,他們根本就看不到敵人在哪裡,直到有人大喊著讓滅掉火堆之後,這一切才回歸了平靜,是真的平靜了,敵人在火堆熄滅的同時也都跟著消失了。

以至於哪麼再難,他們也再不敢生火了,就算是在白天他們也不敢,這一天他們因為尋找水源,就又暴露在了雲翔的面前。

他是下午的時候趕上這一隊的,他們本來也想在夜裡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說怎麼殲滅這些人,可是如此機會可真的不多。

對方去取水的行動也很是小心,一次只去一兩個人,可是從樹叢**去一個就會被射到一個,連著死了十幾個人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趕去取水了。

他們都圍在西柳的一側,他們要麼從原路撤回,要麼越過溪流從另一邊撤走,要不就是順著溪流順流而下,這是個好辦法,可是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跑到懸崖上,到時候就只能跳崖了!

這些人這會真的是進退兩難,他們沒有在山林中生活的經驗,又冷又餓就算了,不能生火就太過分了,身上帶的糧食都被雨水淋溼不能吃了,他們這最後的幾百人在商量之後,一致決定“投降!”

“我們要投降,我們要回家,我們要吃飯,我們要喝水!”這些人可不管前面還有沒有人,實在受不了了,哪怕對面的樹叢裡只有一個番人,他們也要投降。

雲翔看著這些人卻是犯難了,這可是幾百人呀,雖說是敵人,但讓他將這些人全部殺掉,他實在是下不了這個決心。

這些人在番人的面前,扔掉手中的武器,脫掉身上的裝備鎧甲,一個個脫得像個退了毛的雞一般,手捂著褲襠那裡,都擠在一起低著自己的腦袋,羞紅的臉龐像是剛剛喝過酒一模一樣。

雲翔開始清點人數,這個舉動可有讓這些人重新恐懼了一把,因為番人是拿他們和人頭一起數的,看著馬匹上掛著的人頭,那些一個個熟悉的張著嘴的人頭,不恐懼的真沒有幾個。

他們在山上點起篝火,三條筆直的煙柱直衝雲霄,這是明著互換自己的族人,這就是讓他們來這裡聚集,雲雷已經帶人向著這邊趕了,他不明白雲翔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