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們的祖地都被遷移走了,他們利用崇山峻嶺,一邊與當地的更加落後的番民作戰,一邊又將這些人吸收進自己的云溪部落。

這兩年時間,云溪基本上已經從大唐探子的事業中消失了,偶爾的接觸,也只能探查到很少的情報。

尤其是漢人出現在大山之中,往往很難再回到故鄉,久而久之!云溪部落已經徹底的和漢人劃清了界限。

而有了王宗智參與謀劃的云溪,一個是退避求存,二就是發展自身,主要就是云溪的人經常化妝成漢人,襲擾漢人的居住地,大量的劫掠女人和孩子,劫掠做多的竟然是工匠,這就讓曾經的王宗範非常惱怒。

所以這一次,雖說有成都軍的逼迫,但是他們對於云溪的仇恨也真的是很想做這樣做。

那就是將云溪徹底的消滅,現在的云溪,基本上已經是到了大山深處,這裡並不適合人類的生存,他們最大的可能就是向東逃竄。

可是王宗範派大軍對雲系的清繳並不順利,一個就是云溪人根本就不和漢人接觸,他們只是在半夜,或是什麼地方等著漢人的出現,一擊就走,絕不和他們戀戰,這就很麻煩了。

不能速戰速決,那就意味著,要時刻提防番人的偷襲,這很是討厭,讓人時刻都沒有一點安全的感覺。

這讓王宗範過江之後的幾天,就有了這樣的感覺,而且他發現,這些番人的武器很是奇怪,和常見的漢人武器很不一樣。

漢人主要以砍殺為主,而番人們卻是以刺殺,砸,弓箭,甚至是毒藥,也就是說這些番人再利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對自己進行殺戮,而自己卻是沒有什麼有效的手段。

番人中的雲雷此時就躲在王宗範大軍不遠的一顆樹上,他全身都是披掛著樹皮樹葉,躲在這裡,根本就不被察覺,他作為一族之長,他的到來一定是有著極其重要的任務。

他們云溪平時打獵,經常的使用毒藥,而這種毒藥的配置,只有他一個人清楚,現在他就是帶著這種毒藥而來,就是要在對方防守鬆懈的時候,在對方的水源裡面下毒。

你們的人多,你們的武器好,但是我就是不跟你們接觸,不合你們正面打敗我的機會,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嗎!

這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能活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

可是他在這裡躲了兩天了,就是沒有找到機會進入黎州軍的營地,他也不慌,他記得王宗智在自己臨走時候說的話“那麼不做,也不能出一點事,切記切記!”

他就躲在這裡,從他的位置看黎州軍營,看的是真真切切的,大部分都在他的眼皮子下面。

就是因為前幾天的襲擾,現在搞的黎州軍草木皆兵,只要是發現有一點動靜,就是一輪箭矢,讓雲雷還是很忌憚的。

但是他就等今天的深夜,他希望能有所建樹,否則兩天受的苦就全廢了。

他之所以躲在這棵樹上,就是因為這棵樹距離營中的水源地狠勁,另外就是距離伙房也不是很遠,這兩個地方都可以下毒,可以達到群死群傷的效果。

殺死一兩個人簡單,可是好幾萬人呢!一個一個的殺,那得到什麼時候呀!

王宗智提出這個方案的時候,只是一說就透過了,雖然有了兩年的休養生息,可是對於云溪來說遠遠不夠,整個寨子就算加上奴隸,也不過才兩萬人左右。

再除去婦女兒童,還有不聽話的奴隸,能真正作戰的,不足六千人,這怎麼和黎州軍對抗,簡直就是送死。

雲雷發現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這兩天,江北不斷地向著這邊運糧,他自己目測的就得有十幾二十幾萬石的糧食,這讓雲雷很是詫異,你們則是要打多長時間的仗呀!

這是在黎州軍全部渡河之後,成都軍開始履行自己的承諾,一百萬石糧食將分階段運送給他們。

成都軍就是害怕黎州軍過江之後,不但不合云溪開戰,反而是和對方合併,拿自己的計劃可就要全部落空了,所以糧食只能是分階段運送。

這就拿了王宗範的脈搏,僅僅靠眼下的這些糧食,根本就不夠他們活幾天的,那就只能是按照成都軍的安排,不是他們將云溪攆走,就是自己消失在這片山林間。

平時誰不怕死,都是可以信誓旦旦的大聲說出來,可是真的面臨死亡的時候,就沒有人不害怕的!王宗範如此,云溪雲雷如此,你我也同樣如此!

死亡都是一樣,只有死的值不值得,漢·司馬遷《報任少卿書》:“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趣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