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看姚莊,姚莊示意他回話,管家這才喊道:“正是,你們是什麼人!”

那大漢大喜,示意自己身後那人趕緊搖過去,到了碼頭邊上,那人還隔著岸邊老遠,就一縱身跳了過來。

他先是看看二人的打扮,這才笑著行禮說道:“我們是日升昌票號的夥計,可算是見到你們了。”

姚莊皺眉,怎麼回事日升昌的人,這實在是有點不合情理,他也沒說話,只是看著這人,這人笑道:“小人叫宋輝,是日升昌的管事,我們聽說姚相告老還鄉,就像見上一見,只是姚相家裡人口風甚嚴,怎麼都不願意吐露姚相在何處,就耽誤了一些時日,還請不要見怪。”

他這麼一說,姚相隱約有些明白了,可能是這些人不知怎麼找到自己的家裡了,可是家裡不知道這些人所欲何為,就不肯將自己的位置告訴他們,這才是這些天不見自家人的原因吧!

那壯漢的縱身一跳,姚莊沒看出什麼,可是管事卻是看的雙眼不由眯了起來,那人身上的功夫了得!只是從船上跳到岸上這一個動作,小船竟是絲毫不晃不說,船和岸邊可是還隔著將近五尺的距離呢!

這人跳過來的舉動也是舉重若輕,竟是絲毫都不費力的樣子,可見這人絕對是江河船上的好手。

姚莊看著此人道:“不知找老朽有何事,咱們以前似乎沒有見過吧?”

“啊!姚相勿怪,咱們以前是沒有見過,但是我家掌櫃,姚相一定是知道的。”

“你說的是那個敬宏嗎?”

“不錯!雖說你們互相沒有見過面,但是我家掌櫃十分欽佩姚相的為人,現在有一事想求姚相協助,還望聽小人詳細講講!”

“老夫說不行,恐怕不行吧!”姚相有些生氣,這不是刀架在脖子上嗎!

宋輝卻是笑道:“姚相言重了,是這麼回事!前幾日,朝廷要拿嶽州向日升昌借貸一千萬銀子,現在這件事正在商談。

只是我家掌櫃並沒有治理一州的能力,所以就想請姚相出面,這一來算是姚相為家鄉人民做點事,另外也算是老有所為,不知意下如何呢?”

“什麼?”

姚莊一聽就急了,怎麼能拿嶽州借貸呢!不知道嶽州的重要嗎?當初為了奪取嶽州,那可是死了多少人才奪過來的,現在卻是一千兩就借出去了呢!

那人笑道:“本來我家掌櫃只是開個玩笑的,真正是想收了大楚票號!可是最後得到的答覆卻是租借嶽州五年,而日升昌一次性給付一千萬兩銀子。”

姚莊一想就明白過來,將大楚票號要是轉讓給日升昌,不但是朝廷裡有的官員利益受損,就是馬希聲的李穎也會受損。

一個嶽州算什麼,在說業績雖租借五年而已!他們一定是覺得五年算什麼,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而已!

他們卻不知道,借出去容易要回來難得道理嗎!

姚莊和管家相互看了一眼之後,竟是雙雙陷入了沉思,宋輝站在一旁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姚莊的決定。

而他身後的那兩艘戰船,竟是一左一右的停了下來,竟是將錨都下到了水裡,看來是打算在此停泊了。

管家看這也不是一回就能說好的事情,有擔心自家老爺的身體,就請宋輝到自己住的地方等候,宋輝則是吩咐搖櫓那人,讓他回船上搬來一些酒肉物品,他自己則是跟著姚莊二人去了那個小院子。

姚莊老妻看到自己夫君帶著一個陌生人回來,進門也不介紹,只是徑自去了那件靠著水邊的小屋,也知道他是碰上什麼問題了。

管家只是讓老婦人趕緊迴避,自己確實跟著他們二人進了屋子服侍,姚莊進屋脫掉蓑衣,坐在火邊說道:“你講這件事詳細講來。”

宋輝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這些事情只要想知道,只要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怎麼回事,根本就沒必要隱瞞,就一五一十的細細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