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到了之後,將這件事重新的細細問了一遍,問過之後,再看看這些一抹一樣的銀票,王輝立刻就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著巨大的陰謀。

王輝可是在日升昌門口安排的有暗哨的,此時卻是有了用處,可是這些暗哨來了之後,竟是回稟說在日升昌沒見過外人進出,進出日升昌的,都是城裡有名有姓的商賈,並沒有見過別的人進出。

王輝和楚雲首先想到的就是日升昌在作怪,想遍所有的可能,就只有這個日升昌有能力造假,別人恐怕臉銀票的一些小秘密都搞不清楚。

這件事情自然不能瞞著,只能是悄悄的將刑部柳石喊了過來,可是柳石來到之後聽聞是假銀票的事情,這柳石竟是心中暗喜,早就料到遲早會有銀票造假的事情會發生。

就這麼一張紙,只是蓋上三個印章,在有些文字花紋,盡能從票號裡取出銀子來,這簡直就是好笑之極!

看看這大楚票號的銀票,再看看日升昌的銀票,這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嗎!那日升昌的銀票不只是紙張還是花紋都是很獨特的,就算是印章也是非常奇怪的。

每一張的銀票印章都不一樣,就算是同一天開出來的銀票也不一樣,可以說這些印章裡面的字是活的,根據不同的銀票,那麼印章內容也不同。

此時被請到票號的柳石,聽聞是虛假銀票出現了,他竟是一點也不奇怪,這些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看著柳石的模樣,楚雲和王輝都很是詫異,那你就怎麼對出現假銀票,一點都不意外呢!

柳石看著他們的表情,也就說道:“你們自己拿著兩個票號的銀票對比一下,就知道孰強孰弱了,人家的紙張都是專用紙,而且裡面鑲有金屬條,就這一點,咱們就比不了。”

他說的這些,王輝和楚雲都是清楚得很,當初急著開張,就對著銀票的紙張就沒有學日升昌的紙張那樣又是金屬線又是暗記的。

他們只是選用了自由潭州才有的一種桑皮紙,這種紙透過特種工藝做出來之後,一面光滑一面略微有些毛,經過打磨之後,這一面就成了一種特定的花紋,而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這種紙的製作工藝。

這種紙的工藝,也是製作聖旨的工藝,就是經過漂白之後在染成黃色的,而能得到聖旨的,無一不是朝中大臣!但是他們絕不會對這張紙有什麼興趣,他們只對這張紙上面的文字內容感興趣罷了!

銀票用的這種紙,卻是經過漂白而沒有染色的,顏色就有些發白。

他們的銀票背面是特製的銅印壓出的花紋,因此就形成了凹凸不平的樣子,就只是製作這枚碩大的銅印,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再加上銀票上的其他圖形文字暗記,都能找出來,並且還能模仿的惟妙惟肖,這得是多麼強大的一群人才能做到的呢!

這絕不是一兩個人能做成的事情,最少要有造紙、治墨、制印篆刻、書畫、還要對銀票的運轉機制特別瞭解才行,另外就是這些來兌付銀子的人數極多,又都是外鄉人,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據票號夥計反映,這些人都是外鄉人,而且口音天南地北哪的都有,但還是以大楚這邊的口音居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偏西北的朗州益陽一帶的口音,這一點讓柳石很是詫異。

要知道自從自從荊州還有復州之戰以後,就在洞庭聚集了大量的逃兵,他們和原先的水匪沆瀣一氣,迅速的就糾集在了一起。

他們劫掠往來客商,暫時從來並不騷擾周邊百姓,現在洞庭開始修堤以來,已經和他們這些水匪衝突了好幾次了,他們就是要官府先修百姓方向的田地堤壩,而不是有選擇性的先修那些官宦家的田地堤壩!

他們再鬧的同時,也聚集周邊的百姓一起鬧,現在已經抓了十幾個村民了,這件事在大楚朝堂鬧得頗大,馬希聲講這件事交給了柳石,希望能找到幕後的主使之人。

因此,現在聽票號的夥計說這些拿著假銀票的人是那一帶的人,心中就越發疑惑起來,要說那些刁民鬧鬧事,投一些修堤的石料,柳石是相信的,但是製作假銀票,那是絕不可能的。

那些人都是洞庭周邊的漁民,少有幾人識字,所以說,字都不識又怎能仿製印章呢!

而製作銀票的紙張和聖旨製作工藝是一致的,直白他們的縣令都不見得見過幾次聖旨,就算得到一張聖旨,怕也得供起來時時膜拜,又怎能拿出來讓別人研究紙張的製作工藝呢!

柳石有些鬱悶,這些事情怎麼都聚在了一起呢!現在票號的生意幾乎要停止運轉了,在接下來在兌付銀票,那還不知道要收到多少假的銀票呢!

這件事立刻就被馬希聲知道了,馬希聲直接是一口濃痰就吐在了楚雲的臉上,還想再踹過去一腳,竟是突然就感覺一陣的眩暈。

姚莊稱病不出,現在也不得不再次被馬希聲名人抬了過來,這是真的讓四個宦官給他抬了過來,讓宦官去請他,還帶著轎子去,讓姚莊就是想拒絕都不行呀!

姚莊在自家宅邸修養,就不願意牽扯到朝堂中來,今日如此架勢,姚莊就知道出了什麼大事了,只是問那幾個宦官,卻是問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