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一口酒剛進嘴,聞聽馬從這話,竟是一口氣沒上來,竟是臉憋得通紅,連聲咳嗽起來。

馬從趕緊拍著陸晏,笑著說道:“這事很好解決,但是要你的同意才行,你要不要聽聽?”

“咳咳,說說......咳咳咳!”

“是這樣,咱們瀏陽要修堤不是沒錢嗎!我就想到當初朝廷商量洞庭修堤的時候,說的要借貸這事,因此,我就想了個辦法。”

馬從看了看陸晏,看陸晏沒什麼表情,一臉正式的看著自己,就接著說道:“當初朝廷要借貸,說的可是四成的質押,咱們哪來的東西質押呢?

我就想了一個辦法,咱們和他們籤個借貸的協議,將咱們的稅金質押給他們不就得了嗎!”

陸晏一皺眉說道:“稅金質押,這怎麼質押呢?人家會同意嗎?”

“你看,老陸!咱們只要是修好了堤壩,今後能收多少錢,現在咱們只不過就是將將來的錢拿到現在用罷了!

按照他們的規制,咱們借的多,那就利息少,我算了算,咱們修堤只需要一百兩萬銀子而已,借十年也就是每年十萬的利錢,這對於咱們來說也不算多吧!”

陸晏讓人將算盤取來,也不說喝酒吃肉了,竟是坐在那裡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算一會兒還在地上寫上幾個數字,而旁邊的馬從竟是自己拿著小刀子開始切割烤羊,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滿嘴流油。

陸晏算了一會兒,才說道:“十年,咱們哪裡有十年呀!咱們要是借錢修堤,那可是要背上十年的債務,關鍵是咱們手裡沒錢,那裝備今後可怎麼整呀!”

馬從探口氣說道:“你說的這些,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咱們要想將裝備做出來,沒有錢能行嗎?那錢怎麼來的,還不是就依靠這咱們瀏陽那點土地嗎?

保不住土地,有哪裡來的銀子呢!說來說去,還不是咱們沒錢嗎?”

陸晏探口氣,對著馬從說道:“你能想到這個辦法,就比我強,我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還是你厲害,來,讓下官敬你一個!”

兩人碰了杯,一飲而盡!馬從說道:“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有個秘密渠道,估計能將這事說成,要是人家給面子,說不定不給咱要利錢都有可能!”

“哦!還有這事呢!那你當初......?”

“當初?咱們算什麼呀!你沒看咱們 為了整個大楚做事,竟是一分錢沒有給咱們,想想我就有氣,現在可是再為咱們自己做事,本王自然是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明天我就回潭州,看看能不能聯絡上這關係!”

陸晏將手裡的酒一口喝了,高興地說道:“要是能將這是辦成,你可是為了大楚坐了一件大事呀!”

馬從擺擺手,笑道:“這事情還沒做成,千萬不可張揚,另外就是今後做成了,也不許到處說去!”

兩人放下心頭這件事,就舒舒服服的喝了起來,這件事情要是真的解決了,真的是解決了瀏陽一個大問題,要知道現在的瀏陽,那真的是一窮二白百業待興!

馬從心裡是指望著聯絡上馬希範,他一直覺得這個票號一定和大唐有關係,現在自己和陸晏鎩羽而回,可是馬希範卻是走了,帶著劉湘走了,說是遊山玩水,還不如說是去避禍呢!

另外就是自己在荊州關押的時候,還不是那個馬希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馬從心裡對這件事沒底,自然也不敢瞎說,畢竟馬希範也是皇子,沒有真憑實據,想拿下馬希範,估計是不行!

再說了,馬從對於大唐的勢力,心裡已經有了恐懼,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絕,真的絕了自己的後路,他對於陸晏要研究裝備這件事,就放著能幫就幫的心思,做出來更好,做不出來也無所謂。

當初自己就被大唐俘虜,不也沒被殺掉嗎!不殺自己,會不會也是對方在釋放一種善意呢!

既然雙方都有善意在裡面,那麼都要維護好這份善意,將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到這份慢慢積攢的善意!

當初譚三不殺掉馬從,也真的是看著譚文在潭州當差,希望今後譚文出事了,也能和大楚朝廷能有個說得上話的人。

雙方都很默契的沒有提這件事,大唐那邊也從來沒派人來找過自己辦事,馬從就知道對方在釋放善意,而自己只要接收這種善意就行了,並不用特意的做什麼事情迎合。

現在自己有了困難,說實話,馬從是真的不想利用這個關係,這也是他最不願別人知道的關係,這個關係只能是放到最關鍵的時候才能用,只要是別人有意,自己就是萬劫不復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