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巨之所以當著劉江的面說要將陸晏除掉,就是想看看陸晏到底還有多少支援的,還有多少反對的,而龐巨目前看來,還是比較滿意的。

劉江年紀畢竟大了,有時候想問題已經不是那麼理智了,而龐巨這是老謀深算,可是他們的出發點都太自我了,根本就沒有站在楚國的立場上想問題。

而他們的爭鬥都還只是在朝堂上,但是朝堂下的爭鬥卻是有了爆發的趨勢。

劉向南已經兩次招龐巨了,可是龐巨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可是這是總得說明白不是,而劉向西卻是已經開始聯絡操縱別的官員,怎麼的也得把陸晏保下來才行。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馬殷身邊的大宦官秦楚的眼中,秦楚作為朝中的老人,跟在馬殷身邊也是已經很久了,久到馬殷的兒子們見到他也得尊敬的喊一聲秦叔。

這人和姚莊還有劉江,可以說是馬殷的三員大將,他雖然從不在太淺露面,也從不和外臣接觸,但他卻是掌握著馬殷的眼睛“楚探”。

此時馬希聲就低著頭站在秦楚面前,秦楚坐著而馬希聲站著,秦楚看著馬希聲說道:“你問的這個事,我只能說看看再說,他們之間的爭鬥又何嘗不是你的機會!”

馬希聲卻是皺眉說道:“你也看到了,老師和劉將軍都想拿下陸晏,可是我總覺得不合適,咱們不能因為這一次戰敗,就否定了一員宿將以往的功績吧!”

“說的是呀!”秦楚站起身,讓馬希聲坐下才說道:“你還是這樣,那老龐說什麼,你也不敢說個不字,這可不行,你也算是馬上要做皇帝的人了,怎麼還能沒有一點主意呢!”

“可是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但就是覺得咱們馬家不能這麼無情不是,陸晏雖然打了敗仗,可是我也看了他和王爺的自述,那大唐軍如果真有如此的裝備,誰去也是個死。”

秦楚點點頭道:“老奴看到他們寫的自述,也是吃驚的很,可是皇上現在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醒過了,但是探子已經派出去了,這些天,你還是要沉住氣才行。”

“秦叔,我懂!”馬希聲圍著這個老宦官打著轉,但是臉上卻是一臉的糾結道:“老師私下給我說,讓我趕緊把這個陸晏的事給辦了,我就是沒了主意才想秦叔拿個主意。”

“老奴不能那這個主意,你也知道宦官不能幹政的,我看你最好是找你兄弟們商量一下,就算是試探試探他們的口風也好,尤其是你那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兄弟。”

“他?他現在可是整合原先劉建峰的閨女遊山玩水呢,要不是父皇現在病重,估計他們早就成親了!

再說,他就是個武痴,從來都不問朝政的,問他也是白問,他從不關心咱馬家的事!”

秦楚拍拍他肩膀說道:“就因為他不管家裡的事,才能有一顆誰也不偏袒的心,問問總是不多的,他怎麼說也是你們馬家的人嗎!”

馬希聲躬身道:“侄兒記住了,只是父皇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轉?”

“事在人為,皇上年紀大了,誰都有這麼一天的,只是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亂了,這一次的敗仗,對於新老交替很不好,說不定幾年之內都不能再動刀兵了,畢竟你的位置不穩固,就不能在打仗了。”

“侄兒明白,只要秦叔支援我,我心裡就有底了。”

秦楚看著這個唯唯諾諾的馬希聲,心中卻是暗歎一聲,閉上眼 擺擺手讓他出去,馬希聲以為他累了,只有轉身走了出去。

秦楚看著他走了,搖搖頭進了內廷,他心裡對於馬希聲接掌皇位是不情願的,可是現在馬殷一直昏迷不醒的,他也是沒有了主意,要知道長幼有序這是皇家的傳統,他作為一個宦官就更不能參和皇家的家事。

馬希聲帶著親衛出了楚宮,徑直就去找馬希範,這個馬希範本身不擔官職,因此閒的時間很多,他原先的時候不是在和誰比武,就是在去找誰比武的路上。

可是自從將劉湘接了出來之後,他就再也不和別人比武了,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陪著劉湘四處遊玩,此時二人卻是在小院裡正在練習寫字。

要說功夫,馬希範打不過譚文,要論寫字,他是誰都比不了,自小跟在馬殷身邊就因為不愛學習沒少捱揍。

以前的馬希範只是一門子心思練武,就因為如此,他也是項家最先準備扶持的皇子,誰讓他就喜歡練武比武呢!實在是太像項家霸王了。

可是這個馬希範可是皇子,他豈能受項家擺佈,漸漸地在接觸中,項家也就慢慢沒了信心,這廝就是個混不吝,誰的話都不聽也不願意聽。

知道碰到劉湘這個女人之後,馬希範才知道什麼叫女人,什麼叫婉約的女子,自從他們走到一起之後,他就就開始跟著劉湘開始了夫唱婦隨的生活。

哦,不叫夫唱婦隨,應該叫婦唱夫隨,馬希範出了早起的時候打一趟拳熱熱身之外,就是和劉湘種種花種種草,寫寫字畫畫山水,這對於他來講也是一種新的體驗。

馬希聲來的時候,他們二人正在評價馬希範的字有什麼進步,門口的小廝進來稟報說是馬希聲來了,馬希範對於這個二哥,實在是不太親近,但是也不能不見。

二人見面也不寒暄,只是說了兩句馬殷的身體,馬希聲就直奔主題“三弟,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