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襄州兵撒丫子就跑,這會兒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他們這會兒必須跑出這片陷坑還有設定拒馬的範圍才行,要知道這裡可是連棵樹都沒有,他們必須跑到能夠藏身的地方才行。

能搞破壞就得能跑掉才行,要不然這做的就是送死的事,他們早就看好了,距離這裡不到十里的地方,有一處不大的樹林,他們在白天的時候在那裡做了一個隱蔽所。

他們要在那裡躲最少一天才行,另外就是能回來觀察戰果就更好了,他們不到頓飯的功夫就跑了回來,他們早就在林中挖了好幾個地道,上面再蓋上偽裝了茅草的蓋子,一時間就消失在了地面之上。

王昌譽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營中的大叫聲驚醒,還正在迷糊呢,親兵就跑進來大叫“著火了!”

王昌譽最擔心的就是糧草出事,光著身子就跑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不遠的糧草大營已經是火光沖天,大火卷著黑煙,燒的霹靂吧啦的亂響,竟是還有往自己營房這邊蔓延的趨勢。

王昌譽立刻就是大叫救火,其實就算他不喊,士兵們也早就行動起來了,糧草大營和他們營帳中間有一道防火牆,就是一道足有一丈的土牆,這樣不管是那邊著火,都不會引燃另一邊。

澆了火油的草垛一旦著起來,那就不是水能夠澆滅的,不但澆不滅,還因為水四處流淌將火油帶往別處,也將火帶的到處都是。

王昌譽簡直都瘋狂了,不斷的催促這士兵上去救火,可是不但滅不了火,還有好多人離得太近,反而是被火燒著了衣服頭髮,慘叫聲是不絕於耳。

王昌譽站在旁邊急的是直跺腳,可是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士兵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裡,這滅火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了。

他現在也不說救火了,只是命令士兵將還沒有著火的糧食能搶出來一點是一點,有的糧食垛只是上面在燃燒,下面還沒有著起來,這些士兵只能是儘量的將糧食儘量的運出去。

現在的情況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很快的得到糧食補給,這些糧食可能是他們最後的生存依仗,要是燒完了,那可是一天都過不了呀!

所有人都在搶救糧食,但這也只是杯水車薪,就算是搶出來一些,但是接近兩萬人呀,每天只是糧食的損耗就不是個小數。

遠處的襄州兵們,在地洞裡等了半天,也不見有馬蹄聲響,就抬起地洞的蓋子向著遠處看去,只見遠處的糧草大營早就是火光沖天,他們這些人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都是看的樂不可支。

整整一夜的功夫,大火早已經將糧草大營燒的完全變成了白地,救火之後本應該到處流淌的水,竟也是不見,地面都被燒的變硬了不少。

王昌譽有點欲哭無淚了,最後搶出來的糧食卻只有一兩千石的樣子,可是馬匹吃的草料卻是一點也沒有剩下,要說人少吃一頓沒事,可是牲口一頓不吃,那是要出事的。

營地周邊的草地為了挖陷坑,早就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現在就是想將馬匹放出來讓它們自己吃草都變得不那麼容易了。

王昌譽先前派出去求援的人到現在都沒有訊息,此時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是再次派出十名軍士向潭州求救,並且是十萬火急,自己能不能守住荊門,能不能守住這顆紮根在敵人後面的釘子,就看潭州的態度了,要是自己最終丟掉荊門,也不要怪罪自己!

要知道荊門的地理位置極其重要,這是襄州和荊州只見的門戶,甚至可以說是兩個城池只要奪得荊門,就有了門戶,也就有了屏障,因此荊門的位置對這兩個城池都是跟重要。

尤其是荊州的楚人奪得荊門也是下了大本錢的,如果真的要失去了,對楚人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王昌譽第一次的求救人員,實際上早就到了潭州,可是潭州上層對荊門的救援也是有些束手無策,想越過荊州對荊門救援,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這之前的水軍大敗,再加上第二次的水軍之戰還在偵查階段,不談打下荊州而談救援荊門,不過是空談而已!

楚國朝堂之上早已經吵翻了天,文官系統和武官系統由於出發點不一樣,現在竟是天天吵,有兩次差點要動手廝打,直到吵的馬殷暈倒了之後,這些人才算是罷兵收軍回營。

馬殷實在是受不了了,為了黎州已經是和南越錢繆休書談和,可如今只是為了再進一步,現在黎州留一個今後攻伐西蜀的基地,竟是把荊州丟了,這實在不是馬殷願意看到的。

幾個兒子都進攻問安,馬殷躺在床上看著大兒子馬希振,卻是臉上更是悲慼,這人竟是穿著一身道袍就進來了,簡直一點忙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