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放下,你們都放下!”王宗衍急了,那可是十幾把硬弩呀!一旦射過來,很難做到不無傷。

這些護衛也不願意當做靶子,看著對面那些手持硬弩的架勢,就知道這些人絕不簡單。

現在王宗衍下令讓放下武器,這些人迅速就扔掉了手中的長刀,袁彬則是笑著走上前說道:“雙手抱頭,全部蹲到那邊去,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

這些人都乖得像寵物狗一般,一個個都是抱著頭到了一邊蹲下,但卻是抬起了八卦的眼鏡和耳朵,有什麼事情比宮廷內鬥更有意思的,尤其是這樣的場面,幾輩子都不一定能看見。

袁彬走上前去,王宗衍也並不躲避,只是看著袁彬道:“這是怎麼回事,能說說嗎?”

袁彬道:“是這麼回事,你不太適合做皇帝,你寫個禪位詔書,將皇位給他,就行了!”

王宗衍渾身一哆嗦,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顫聲道:“禪位?給他?他誰呀!憑什麼呀!”

袁彬先是讓他安靜下來,對門口那個黑袍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那黑袍人慢步走了過來,只是讓王宗衍覺得頗為熟悉,一拐一拐的那不是那誰嗎?

內心怦怦亂跳的王宗衍竟是一時沒有想到這個叫什麼,他越是想越是想不起來,只能是拼命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還指著黑袍人大聲的問袁彬:“這人,這人到底是誰呀!”

袁彬道:“這是你的哥哥,也就是下一任新皇帝,他將引領著西蜀進入一個新時代!”

黑袍人走到王宗衍面前將自己的黑袍脫掉,這是王宗衍才真正看清面前這人,可不就是大哥王宗仁嗎!

王宗衍看著王宗仁竟是一下子沒忍住,竟是走過去拉住王宗仁的胳膊哭道:“大哥,我從小你就疼我,現在到底怎麼回事呀,哥!”

王宗仁也是心中一聲嘆息,鼻子一酸竟是也有點想掉眼淚,竟是扭臉擦了擦眼淚,袁彬道:“你們哥倆有什麼情誼一會再說,還是煩請你先將禪位詔書寫了吧!天亮上朝就要公之於眾了。”

王宗仁擦過眼淚,回過頭對著袁彬說道:“讓我和他說說,成嗎?”

袁彬看了王宗仁一眼,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扭頭就走,王宗仁則是拉著王宗衍說道:“兄弟,不是哥哥喜歡這個皇帝的位置,而是出現了你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你呢!先不要激動,讓我慢慢跟你說!”

王宗衍真的從小就對這個哥哥很有好感,因為自己的母親出身不好,廣受別的哥哥欺負,只要這個時候就有自己大哥挺身而出,為自己抱不平!

王宗仁拉著王宗衍走到一邊坐下,對著面前痛哭流涕的王宗衍說道:“小弟呀!你為什麼要做這個皇帝?是為了父皇,還是為了黎民百姓,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呢!”

“我為什麼做皇帝?當然是父皇讓我做的,另外就是為了我和我孃的尊嚴,更是為了天下黎民呀!”

“可你看看自己自從登記以來都做了什麼事情,天天都是流連於女色之中,要不就是歡歌笑語,你這樣是做皇帝嗎?”

王宗衍哭道:“哥,父皇給我制定了首輔大臣,有什麼事,李景會處理的!我不會嘛!哥!”

“哎!要是天下太平,你這樣做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現在 外面的形勢,你和你的首輔們什麼都不知道,還想按部就班,那是必死無疑的!

你看看哪位,你覺得他是誰?你是不是覺得他就是一個密探頭子?錯了!”

“那他是誰?”

“昨天晚上的時候,劍閣已經失守了,已經被,被大唐佔了,現在大唐的大軍攻佔武連、梓潼、綿陽、現在應該是在攻佔德陽,你知不知道?”

這些情況,王宗衍哪裡知道,由於金牛道被嚴密封鎖,致使訊息根本就傳遞不過來,另外就是李景現在也在袁彬手裡,就是訊息來了也會落在袁彬手裡,所以這些訊息竟是沒有一個人知道。

雖說王宗衍不務正業,但也知道劍閣失守,對西蜀朝廷來說有多麼大的損害,聽完王宗仁的話,簡直就更是吃驚,驚得竟是連哭都止住了。

只是一臉的疑惑看著他和遠處正在忙碌的袁彬,然後慢慢轉過頭,有點呆滯的看著王宗仁說道:“他是大唐的人嗎?可大唐不早就沒有了嗎?有哪裡來的大唐,我們的軍隊竟是沒有守住金牛道嗎?”

王宗仁嘆氣道:“我跟著他們一路過來,咱們的軍隊早就腐朽的一塌糊塗了,劍閣的柳石竟是直接就投降了,然後後面機座城池早就被人家滲透的太狠了,都是沒怎麼抵抗就被人家控制了,這些,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