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宗翰竟是和李子武依然在談笑風生,說著前一段時間的各種悲歡離合,浪中的動作極輕,可是王宗翰頭上的汗水卻是越來越多了起來。

咱們普通人就是手裡咋一根刺也是難受的不行,可是現在的王宗翰卻是被人用布在擦拭鮮紅的嫩肉,可想這種痛苦絕不是一般人所能容忍的。

之所以先處理這處傷口,無非就是這裡離心臟太近了,這些郎中都是認為這裡的病變會引起心臟的兵變,因此就將這處傷口的醫治放到了首位。

用眼睛看著傷口裡沒有了腐肉,這才取出烈酒輕輕地淋在傷口裡,只是一瞬間就聽得王宗翰悶哼一聲,手已是緊緊抓住了旁邊的椅子扶手,胳膊上青筋暴起。

見到王宗翰如此,郎中將自己手中的烈酒也是停了下來,王宗翰哈哈一笑道:“都怨我,竟是耽誤了先生們的時間,我自罰一杯!”

說完竟是將面前的酒杯舉起來一飲而盡,對著郎中道:“你們繼續吧!”

郎中只能含淚再次舉起烈酒慢慢的淋到傷口上,烈酒從傷口裡面講一些髒東西衝了出來,慢慢的流出來的就是血水了,這才將一種藥膏擠進傷口裡,再用乾淨的布條將傷口纏繞起來。

這個傷口包紮完之後,郎中看向依然在飲酒的 王宗翰說道:“將軍,這個傷口處理完了,現在準備處理你腿上的傷口,你看是等一會?還是等一會吧!”

王宗翰笑道:“你這人忒也囉嗦,一併處理了就是,我還要和我兄弟暢飲一番呢!”

郎中面有難色的道:“將軍,就是恐怕你受不了呀!”

“無妨,來吧!”王宗翰說完就將右腿橫放在一張板凳上。

其實這條腿的傷勢還是頗重的,肩膀上的傷口由於有鎧甲的阻擋,箭頭進入的並不深,而腿上的傷口在大腿外側,並且還是貫穿傷,傷口兩頭都有黃色的膿露著頭。

這主要就是被困在山上的時候,一直活動所致,而且也沒有很好的清理傷口,這就使得傷口癒合之後又再次崩開,經過幾次之後,傷口內的表層已是有了一層薄膜。

再想使傷口癒合,那就必須去處這一層薄膜才行,這就使得這些沒有外科手術經驗的郎中們非常的為難。

古時的箭矢箭桿有人小拇指一般粗細,現在的王宗翰是 貫穿傷加上傷口潰爛,這就使得傷口更大了一些。

一個郎中拿著一根銀製的長杆,將乾淨的布條慢慢捅進傷口中,再從另一頭出去,用手輕輕地將布條從傷口之中慢慢的拽出來。

此時的布條上慢慢的都是黃膿,可見王宗翰這條腿傷的有多重,僅此幾次之後,這才用烈酒沖洗傷口,直到看到鮮紅的血水流出,這才塗抹上藥在傷口上下。

等一切做完,王宗翰已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如紙一般,李子武看到郎中住手了,這才小心問道:“我家將軍是不是沒事了?”

幾名郎中嘆道:“將軍體質非凡,要是普通人只怕此時就會發熱暈倒了,但是將軍並沒有,可見將軍確實有老天眷顧,想來定是能逢凶化吉的。”

“謝幾位先生吉言,還請到後面好生歇息,日後定有重謝!”

“將軍說哪裡話,要是沒有將軍庇護漢源城,今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呢,我們做的這些跟將軍一比,簡直就是微不足道,絕不敢拿將軍的錢!”

王宗翰笑笑說道:“你們為本將軍醫治,不管今後會不會痊癒,本將軍都會重謝你等,切不可妄自菲薄呀!”

幾名郎中又仔細囑咐一番,又開了一個湯藥方子這才去了客房歇息,等他們走後,李子武也要告辭,他是想讓王宗翰好好休息,畢竟剛才處理傷口,看得他都是渾身冷汗。

可是王宗翰卻是說道:“今日王宗範逃脫,我覺得他會和咱們在要衝城來救援的人遭遇,你派人快馬加鞭趕過去看看,務必將此人擒拿回來,另外就是問問他,他們是怎麼到的此地!”

李子武一聽是軍務,立刻就來了精神,領命之後就趕緊去安排此事,要知道這都已經一天時間了,想攆上逃跑的這群人可是不容易呀!

等他走了之後,這才回到自己的臥房,他的夫人曹氏卻是揉著猩紅的眼睛還在等著他,看的王宗翰是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