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道:“這麼個地方,上不上下不下,可怎麼進出呀,不行不行!在換個地方吧!”

錢端橫側著臉就一直在看袁彬的臉色,看袁彬真的是一臉的嫌棄,估計是真的不想要這處山地。可你越是不要,我卻偏偏要給你,看你不爽我就爽了!

錢端橫道:“你要是不要這處山地,那可就真沒有了,說不定再過幾天,這處山地也被人買走了!”

袁彬裝作十分糾結的說道:“你這讓我回去怎麼向我家三爺交代嗎?”

錢端橫故作好爽道:“我給你算便宜點,二十兩,怎麼樣?”

這下,袁彬更糾結了,喃喃道:“二十兩呀,這個還可以商量!”又想了想道:“十五兩,我就做主了!”

錢端橫哈哈一笑道:“行,看你家三爺面子,就十五兩,晚上給我送家去!”

說著就拿出筆墨刷刷刷寫了一份文書,詳細到從哪裡到哪裡,邊界怎麼區分,多少銀錢等等寫了一大張,再蓋上漢中府的印章,這就算是成了。

甚至是還熱情的要和袁彬一起去實地指點,袁彬小心收起這份地契,也是裝著熱情得道:“地先買下來,什麼時候家眷搬過來還不知道呢,自己先去建幾個土房暫且安身再說!”說完就告辭離去。

袁彬走了,房頂上馬山也走了,急匆匆的回去見李從曮,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敘說了一遍,李從曮一聽就急了“什麼,竟敢侵吞自己的十五兩黃金,還敢把子午關賣出去,這人怕不是要瘋吧!”

馬山卻是不在說話,向李從曮做了個手勢,就又出去了!

卻說這袁彬出來以後,心情頗好!心裡盤算這那處地方,跟青雲寨相比也不相上下呀,而且比青雲寨更加的隱蔽,易守難攻!

回頭怎麼的也得將宋老請過來看看,是不是能再建一個青雲寨呢!

正在大街徘徊,就感覺身後好像有隻眼睛在看著自己,讓袁彬渾身都不自在,這是人的一種本能,就跟動物一樣,經常處於危險之中,就對危險格外的敏感,尤其是袁彬這種戰場上廝殺過的人來說,這種感覺尤甚!

袁彬心道“難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不知這人是何目的!”心中暗自警惕,卻是不動聲色,依然在街市之上瞎逛,買了點關中的鍋盔,還有半扇羊,又去街角打了兩角酒,這才一晃一晃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進來小院,關上門就趕緊趴到門縫向外偷看,這個門縫可是袁彬自己摳出來的,就是為了檢視門外有沒有閒雜人等,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這一看一下,一個人就出現在了袁彬的視野裡,這人頭戴一個大氈帽,帽簷壓得很低,走的不是很快,慢悠悠的從自己門前走了過去。

袁彬瞬間就意識到,這是一個職業的探子,你是專業的,可我們更專業好不好,在我們面前班門弄斧,是不是有點幼稚呀,誰上大街帶這麼個帽子,怕不早就被官府給注意上了!

對,官府!只有官府的人才會這麼打扮,這是認識他們的人多,二是隻覺自己是官家的人,怎麼低調都讓人覺得高人一等一般,不自覺的這不還穿著官靴了嗎!

袁彬回到屋裡,見譚三就坐在窗戶前面看著外面呢,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別的人下去收拾,就將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最後又說了有人跟蹤。

譚三想了想道:“應該沒事,要是抓我們,早就派人將我們圍了,這可是漢中城,進了城就猶如進甕一般,還怕我們跑了,無妨!我們既然敢來就敢和他們周旋一二,明天準備馬匹,咱們該幹啥幹啥,就裝著什麼也不知道!”

李從曮自從那人走了,就坐在那裡想這個錢端橫是怎麼意思,像這種扼守一方的大將,不怕敵人,就怕自己身邊出現叛徒,這錢端橫看來和自己不是一條心呀!

這個關城,自己是明令禁止不能轉給任何人的,這裡今年開春就要重修了,他卻是要將這麼個地方賣給那個什麼譚三,可是譚三的下人不敢買,那就說明這人確實是來漢中避難的,最起碼不是朱溫的人。

要是朱溫的人,能不費一兵一組就佔據子午道的關城,那可是一本萬利呀!現如今這人不要這個地方,就能說明譚三無害,可錢端橫什麼意思,巴不得有人給自己穿小鞋,還是故意給自己使絆子。

想想這個錢端橫就是可氣,原來他辦的那點事,就已經讓自己很是不爽了,出賣自己的戰友來獲取利益,這讓李從曮來說簡直就不可饒恕,今天你能出賣他,那麼明天你就能出賣我,試想一下,這樣的人誰敢用呀!

這就是這錢端橫一直不受重用的原因,可是這個錢端橫這麼些年來,一直是兢兢業業的,手裡處理的賬目,錢糧物資也沒有出過什麼紕漏,這才沒有動他。

可今天卻聽說他一下子就貪了自己十五兩黃金,那揹著自己還不知道貪了自己多少呢,簡直就是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