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三正色道:“這事呀,哪裡都有,見多了就好了,首先這是軍伍也就是個隊伍,講究兄友弟恭,勝者為王!你身邊太過單薄,而且缺少人手,這樣不行,明天你就選個他們的最厲害的人擔任親兵校尉,先將這部分組建起來再說!讓易傑與方雲去各帶一隊,然後就這麼這麼,在這麼這麼就行了!”

陳勇聽的眼睛一亮,但隨即說道:“那你身邊不就沒人了麼?”

譚三笑道:“我這不還有道士,宣朗,元容嗎!停幾天,我們就去經略西山,到時候咱們手裡就有兩支隊伍,在晉陽也算是有了個根基!”

幾人就這麼坐在露天,一直商量到深夜,方各自回屋睡覺,第二天,陳勇帶著方雲、易傑一起去了軍營。

早上的軍營,格外的安靜,大門口依照陳勇昨天的吩咐,李雲安排了崗哨,只見兩個抱著長矛計程車兵依在門柱上,正酣睡不醒,陳勇到了跟前都不知道,氣的陳勇抓起馬鞭就抽了下去。

疼痛使人進步,果然不錯!這兩人竟然像坐到了釘子上一般,嗖的就竄了起來,一點的迷糊都沒有,還想把長矛刺過來,陳勇更生氣了,一腳一個將二人踢了個三丈遠。

李雲倒是在院子裡,正在打著一套拳,看到陳勇在門口打人,就趕忙跑過來勸道:“將軍息怒,這二人辛苦了一夜剛剛睡著!

“啥?辛苦了一夜,是賭博賭了一夜吧?“陳勇氣急問道。

“這也不能怨兄弟們,先進來再說!“李雲道是不急,幾人進了大帳,李雲看看左右無人對著陳勇道:”這真不能怨這些當兵的,半年的兵餉都沒發過了,能吃飽也算一回,吃又吃不飽還沒錢拿,不賭可怎麼辦呀!”

陳勇道:“這些容後再說,這是我兩個兄弟,我帶來幫我整頓軍務,一會你將他二人帶去給公子殿下看看,如果沒問題,還希望他能賜下印信,名不正則言不順嗎!”

“行!公子起得早,我這就去!二位跟我來吧!”說著就帶著三人去見李存瑁,人家的軍隊,你隨便往裡面安插人手,雖說是他同意的,但沒有他親自認可發下印信,怎可服眾呢!

陳勇其實是認識字的,看左右無人,就翻看起最近的軍中記事,就是像日記一樣的東西,記錄著軍隊裡面的點點滴滴,如將軍今天干了什麼,說了什麼!誰誰今天都幹了什麼等等雜事!

這個東西有用沒有呢?一般都是監軍寫的,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作用了!主要是太監沒有了,沒人管這事了!

再說又都是各家藩鎮王侯自己的軍隊,平時都是吃不飽,讓你們吃飽鬧事嗎?

一般都是要打仗了,皇帝,大臣們才來勞軍,帶著米麵、油、肉、酒、瓜果、蔬菜什麼的!這是讓下面計程車兵感激皇帝呢,好好打,打贏了有重賞,咱們電視裡看的是不是這樣的!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平時吃不飽,突發事件來了,需要一兩個時辰就得打仗去,吃不飽沒勁,在跑個幾十裡地,能打贏才怪呢!

陳勇越是看這個記事,心裡就越是發急!打仗固然需要糧草物資,但打仗回來同樣需要糧草物資,甚至是更多。因為有傷員,需要休整,需要重新招兵買馬,哪樣不需要錢糧!

可營中糧草,僅僅只夠七日,放開了用,幾天就沒有了,到時候補給不來可怎麼辦,一旦炸營就大事不妙了,輕了打你幾十軍棍,重了直接就拉出去砍了腦袋,你說冤不冤!

不冤!他總不能把所有當兵的都給砍了,那就只能是砍當官的腦袋,是不是不冤!

現在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都是躲在家中不願出來,前幾日的朱溫義子朱十避就是趁著年前過來劫掠的,搶走了老百姓不少的糧食,還抓走了不少的婦孺。

連年戰亂,中原大地早已是十室九空,遍地荒野,草都不長几顆!人們紛紛的逃往遼東,朔方,西蜀,江南等地,以避戰亂,這些人跑則跑了,跑不了的男子被抓了壯丁,女人則是被賣給大戶當奴隸。

不大一會兒,方雲二人就回來了,帶著印信還有李存瑁賞賜的鎧甲等物事,一同回來的李雲竟然還押解了幾十車的糧草,這可把陳勇興奮的不行,便吩咐做幾鍋肉粥。

聚將鼓敲了起來,新官上任怎麼也要講講話吧!鼓響三遍後,陳勇幾人傻傻地站在一個高臺上,看著下面稀稀拉拉的隊伍,不免是面面相覷,什麼情況?一共也就一千來人吧,還個個懶散的跟沒睡醒一樣。

陳勇站在高臺之上,心裡生氣是真的生氣,但卻是不露聲色的大聲喊道:“本將姓陳,這二位是俺的兄弟,初次到此為官,還要多多包涵!”

說著還對著下面拱拱手,看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就大聲道:“我就想問問大家,餓不餓呀?”

“餓!”有氣無力的聲音也是稀稀拉拉的,陳勇又道:“餓,你們怎麼還來呀!”

“鼓聲三遍不到,軍法從事,我們還想多活幾天呢!”下面這些人也是覺得這位將軍問的話挺有意思的,回答的竟然還多了不少!

“那好,凡是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今天讓你們吃飽嘍!”陳勇大手一揮,自有火頭軍將做好的肉粥,餅子抬了上來,下面的人一看,口水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