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開啟門,走到那帳篷看看,只見幾個衣衫襤褸的婦人擠成一堆,驚恐的看著他。

李行納悶不已,就這麼屁大的地方,人呢?又找了一圈,是真的找不到。心中想著婦人們,心思本來也不在管事那裡,就鑽進帳篷準備和婦人們發生點什麼。

誰知,這婦人們也是苦惱,氣悶不已!早上剛送走一個,這會又進來一個,主要還是啥也沒拿,不知道俺們餓著肚皮嗎。

幾名婦人一氣之下,像瘋了一般,把個李行按在地上,抓的是滿臉血道,李行連滾帶爬的鑽出帳篷,只覺得滿臉生疼生疼的,卻不敢用手去摸,又怕有人看到,惹人嘲笑,只能是掩面而走。

一路也不管有人側目,徑直奔回住處,也是一個土坯草頂的房子,拿過銅鏡,仔細看了看,頓覺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這要是讓李懷唐知道,還有自己的活路嗎?

坐到中午,李行不敢見人的,只能是讓人把飯給送進屋裡,還吩咐沒事別來煩他,這臉上捱得巴掌,腫還沒有消,好嗎!這又捱了婦人的癢癢撓,越發的狠起李懷唐來,要不是他不待見自己,自己能去幹那沒品的事嗎?

有人就是如此,總喜歡把責任推給別人,卻不檢討自己的責任與行為!

臨近中午,李懷唐正坐著品茶,下人們進來稟報說是晉王李克用的內侍來了,李懷唐趕緊出去迎接。

那人也是一名宦官,但卻是比李懷唐的架子大,進到屋裡,二話不說就在上位坐了,而李懷唐只能是站在一邊小心的伺候著,那內侍道:“老李呀!上次讓你考慮的事怎麼樣了?晉王看你也是胡人才沒有逼迫你,你可要知好歹!鬧得不愉快就不好了!”

李懷唐苦著臉道:“老夫過來定居,能有多少銀子,已經給了你們一百萬兩了!咱們在宮裡辛辛苦苦幾十年又能攢幾個銀子呦!還望公公回去給晉王殿下好好說說,是真的沒有了!”

那內侍看看李懷唐道:“呵呵,誰不知道,你這是代那昭宗看管莊園呢?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晉王也知道你沒錢了,這樣吧,今後每年上繳五千石糧食就算了!”

李懷唐卻是聽得目瞪口呆,小心的道:“這農莊一年也就是四千石糧食,這怎麼能交得上呦!還請公公多多美言呀!”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錠銀子雙手遞了過去。

那內侍卻是嘿嘿笑著道:“剛還說沒錢,這就又有了,看來不逼逼你是不行呀!晉王說了,昭宗也死了,這莊子你就住著吧!替晉王殿下管好這莊子,今後呀,莊園可要交租了,糧食三千石,草料五千擔!”

李懷唐還想再說什麼,那內侍卻不等他說話,厲聲說道:“你是想讓晉王殿下收了你的莊子嗎?”

李懷唐心裡無奈只能答應,中午擺了一大桌子請那內侍吃喝,極盡阿諛奉承,到了下午方才送走。待看不見內侍的馬隊了,這才在回到屋裡大罵李克用無恥,卑鄙,逆賊。卻是不想想自己與那李克用不也是同類嗎?

方雲直到夜深人靜了,才慢慢溜下屋頂,小心的與譚三會和後二人悄悄退到後山隱蔽處,方雲一邊大口大口喝著水,啃著乾肉,冰涼的餅子。

待吃得差不多了,這才把看到聽到的告訴了譚三,把譚三氣的恨不得殺了李懷唐,拿著皇上的銀子卻孝敬了李克用,譚三吩咐方雲好好休息,今天換他去盯著李懷唐。

譚三披上那件草衣,按照方雲的指點,潛伏在了屋頂,李懷唐早起洗漱完畢,卻是沒有見到李行!這時,外面等待很久的一名家丁模樣的人進來稟報說看管胡人的管事不見了。

李懷唐問是怎麼回事,那名家丁就說從昨天早上就沒有看到,只是看到進去,卻是沒有看到出來。

李行早上還去找了管事也沒有找到,李懷唐就問李行幹啥呢,家丁卻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李懷唐就讓他去把李行喊來。

那人是真的不情願去見李行,那個倒黴樣子,讓誰看見了,都是心裡暗自嘲笑不已,雖說李行出事就躲了起來,但是在莊裡早已經傳開了。

這種事情,古今中外都是人們喜聞樂見的飯後談資,那真是,說者眉飛色舞,聽者興高采烈!

那家丁磨蹭著去了李行的小院,遠遠地就聽見屋裡傳來呻吟聲!面板受傷是真的很疼的,古人說剝皮抽筋莫過如此呀!那人走到院門口,就見門口的小廝朝著他努努嘴,讓他小心點。

那家丁卻是眼睛一轉,對著門口小廝大聲道:“小公子不在嗎?一會他回來,你告訴他莊主找他,見了他讓他快點去啊!莊主今天心情不太好!”說完逃也是的走了。

那小廝在門口腹誹,你他嗎的不願見李行,我就想見嗎?無奈之下,只能小心的對著屋裡道:“小公子,小公子,你能聽到嗎?莊主找你呢?”

等了一會,才聽見李行的聲音:“去給莊主回稟,就說我病了,病得很重!病的起不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