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在笑遠王妃?”半雪問道。

楚懷玉搖頭:“也不算。只能說惡人有惡報吧,想來是孫尚書的鬼魂不甘心,報復了她。”

半雪抿抿唇,低聲說道:“不過也幸好這孩子沒保住……不然真是一團糟。”

二人正說著,馬車倏爾緩緩停了下來。

楚懷玉抬起眼,懶散地開口:“發生什麼事了?”

車伕的聲音艱難地響起:“夫人……”

下一秒,車簾被人從外掀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鑽入了馬車內。

顧雲廷雲淡風輕地坐下。

“駕馬吧。”楚懷玉掃了他一眼,平淡地吩咐車伕。

怕車伕聽見,她用了他下人的稱謂:“月行,這樣蹭國公府的車可不行啊。”

顧雲廷抬眼看她,唇邊掛著笑,低聲問:“怎麼不行?”

楚懷玉瞪著眼睛看他,便聽他拔高了聲音,字正腔圓道:“夫人,我今日出府辦事,回來的路上恰巧遇見國公府的馬車,路途遙遠,今日打聽到的事事關重大,所以才攔了馬車,請夫人不要責怪。”

聽著他煞有其事的語氣,楚懷玉忍不住勾唇:“把打聽來的事說給我聽聽。”

顧雲廷一噎,他哪有什麼事幫楚懷玉打聽?

“此處略有不便,待回府我自會向夫人稟告。”

楚懷玉挑眉:“那你攔我的馬車幹什麼?”

顧雲廷聽出來了,她這是有意為難自己啊。他闔了闔眸,湊近道:“想你了,行嗎?”

低沉又曖昧,聽得她頭皮一陣發麻,條件反射將人推開:“閉嘴。”

顧雲廷坐直身體,臉上那表情像打了勝仗一樣,勾著唇不再言語。

楚懷玉:“……”

直到了溫春院,沒有外人,顧雲廷這才關係道:“公主府的事我聽說了,有沒有受傷?”

楚懷玉搖頭,將自己染了荊芥的外衫脫下來,將後背的地方湊到鼻前嗅了嗅,皺眉:“聞著是有點奇怪。”

她將衣裳遞給半雪:“你拿去處置了吧。”

“陛下一定很生氣。”想起那個備受厚待的皇孫,顧雲廷輕嘆口氣。

楚懷玉聞言挑眉:“你真的覺得,這第一個皇孫出自遠王府是好事?”她輕蔑地嗤了一聲,將宛白遞來的乾淨衣裳換上:“再說了,這孩子又不是遠王爺的。”

“你說什麼?”顧雲廷重複道。

楚懷玉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我忘跟你說了嗎?你平常訊息那麼靈通……也是,有誰會注意楚府的事呢。”

顧雲廷掃向一旁的宛白:“什麼情況?”

宛白抿抿唇,如實道:“國公爺……遠王妃肚子裡那個孩子,是孫尚書的……”

顧雲廷的手狠狠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