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幾人身後的箭筒:“聽聞今年又是四殿下拔得頭籌?三殿下可要加把勁啊。”

楚懷玉語氣涼颼颼的,可對方語氣溫和毫不在意:“本就是切磋箭術,四弟箭術之精人人皆知,豈是我能比過的。”

他向楚懷玉身後瞥了一眼:“倒是夫人,方才不說箭術不比男子差?怎的一箭都不射?”

楚懷玉微笑:“我的箭術大抵是比不過四殿下了,但其餘人我還是有信心的。”

話音一落,人群中向她投來的目光各異。

不過大多數都是鄙夷。

在場的人對自己的箭術心裡有數,與四皇子比自然望塵莫及,卻也不是區區一介女子隨便能趕上的,這女人竟敢口出狂言?

楚懷玉對箭術的修習來自於從前的槍法,她當過狙擊手,在百米開外打過的活物很少失手。

不過今日她是為了保護顧雲朝而來,並不想過於引人注目。畢竟在這個時代,深閨女子有那樣高的武功,很難不讓人懷疑,甚至當成怪物。

面對楚懷玉的挑釁,宋修然笑容不減:“那我倒是很期待夫人的表現了。”

顧雲朝方才聽完楚懷玉的那一席話,心中受了莫大的刺激。

就連楚懷玉都能看出來國公府與前朝的勢力牽扯,他身為在國公府生長了近十年的人,居然絲毫沒有察覺。

不過這會兒,他心中的挫敗感遠遠不及警惕。

眾人繼續駕馬向前趕,忽地天空中傳來一聲響亮的鳴叫。

楚懷玉抬頭望去,只見一隻展翅足有兩米長的雕在上空盤旋,似乎做出要攻擊的模樣。

“是金雕!”有人興奮地大吼一聲。

“誰要是能獵得這金雕給陛下作禮,必能討陛下歡心!”

楚懷玉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幾個皇子躍躍欲試。

這種時候沒人敢跟皇子爭搶,皇子間便開始內捲起來。

“四弟六藝精通,箭術精湛,想必這將獵金雕這種小事不在話下。”宋修然瞧著天上的金雕說道。

宋修巖卻是抿了抿唇,似乎沒有十足的把握:“這金雕體長,卻飛得高,若不一箭射中要害……”

“無妨,左右你是我們這些人裡最為驍勇的,何不大膽嘗試?”宋修然語氣溫和,言語已將宋修巖捧得老高,若他真的試了,卻沒能獵下金雕,便辜負了大家的一番期待。

也會對他的能力失望。

宋修巖騎虎難下,只好緩緩將弓拉滿,箭尖隨著金雕的行動軌跡輕微挪動。

箭羽離弦,以頗為迅猛的速度射向空中,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只見那箭在金雕的身側堪堪劃過,終究是差了一點。

人群中不知是誰重重地嘆了口氣:“吉祥金雕只有早些年前寧將軍曾射下一隻給陛下賀壽,這些年過去,竟依舊無人能及。”

這話說得不合時宜,眼下沒人會追究說話的人,全都盯著空中的金雕看。

楚懷玉對這個赫赫有名的寧將軍有點印象。

寧將軍就是宛白當初給她講皇家密辛時候所說的長公主的舊愛,祝清懿嚴格來說就是寧將軍的女兒。

沒想到戰功赫赫的寧將軍,也會生出祝清懿那樣失敗的女兒來。思及此,她也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