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現在已經滅得差不多了。”

直到坐上馬車,楚懷玉還皺著眉頭:“燒到什麼程度?”

“來傳話的人沒說,夫人去看看便知。”

不多時,馬車駛到北街。

天空上冒著濃濃的黑煙,即便這會火已經熄了,也還是嗆人得很。

這場火燒燬了國公府的一家客棧和書局,可以說是損失慘重,書局更是到了開不下去的程度。

她一邊檢視一邊皺著眉頭,“掌櫃,待這邊風波平息之後,命人將店面清掃乾淨,將這家店改成木匠鋪。”

“夫人,這……”書局的掌櫃欲言又止。

他在顧雲廷售價經營這書局已久,早已習慣這裡的生意和客人,如今毫無徵兆地要轉型,那他這個老掌櫃何去何從?

楚懷玉看出他的猶豫,見他年近三十,比顧雲廷還要大上不少,寬慰道:“你放心,木匠做木匠的,你就做你的掌櫃,還是給國公府辦事,不會虧待你。”

書局的書被燒了大半,就算沒完全燒燬的書多少也缺失幾頁,根本沒人會買。此時更換經營思路是最好的方法。

掌櫃也明白這個道理,跟楚懷玉道了句謝。

至於為什麼要開木匠鋪,自然是因為這個生意與楚懷玉的私業有所關聯,這也她也算能沾國公府的光,打造木具省錢,都是自己家人,還省心。

交代完這兩個鋪子的掌櫃,楚懷玉驀地想起北街上似乎有永安侯府的產業,掩鼻走在街上,她問宛白:“永安侯的是哪幾家?”

宛白站住腳,立馬給楚懷玉指了幾個燒的漆黑的匾額:“燒得差不多了。夫人懷疑永安侯府?”

“那倒不是。”楚懷玉抿唇:“況且永安侯不至於兩敗俱傷,我只是單純想看永安侯府的熱鬧。”

永安侯與宋修然統一黨派,永安侯的損失就是宋修然的損失,她自然要看著取樂。

“夫人,雖說國公府產業廣,可這書局和客棧都是經營多年的,這場火我們不能說損失慘重,但的確不是無關痛癢。”

“我知道。”楚懷玉道:“那有什麼辦法?只能看看對手的熱鬧來寬慰自己了。”

她說著嘆了口氣,不免後怕,幸虧不是她的玉容坊起火,不然她攜款私逃的理想又要往後擱置了。

嫣兒辦事效率很快,不過幾日過去,天仙閣人手已經湊得差不多,正巧今日出門,楚懷玉便又乘馬車來到玉容坊。

出門著急,她披著狐裘大氅,不好以國公夫人身份與嫣兒走得太近,還是走進玉容坊後在屋裡進的天仙閣。

“不錯,個個模樣標緻,我很滿意。”看著面前幾個容貌靚麗的女子,楚懷玉方才因損失銀子的慘痛心情瞬間好起來:“你們這身段,到時候穿上天仙閣做的衣裳,一定出彩。”

天仙閣內兩側擺著類似晾衣架狀的傢俱,上面掛著一排排衣架,只差全身鏡和衣裳還需要等幾天。

“在天仙閣做事最重要的就是你們的臉和身上的衣裳,千萬不能馬虎,等過幾日冬裝到了,你們各自挑選合適的穿,打烊了再脫下來便是。”

幾個女子面面相覷,不理解楚懷玉這奇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