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玉的貼身丫鬟站在她旁邊,講清始末後才伸手去攙扶自己主子,可使出全力扶了幾次,楚鳴玉的雙腿都使不上力,她眼淚更是大顆大顆地滾下來,道:“扶我去榻上。”

楚懷玉看著兩個丫鬟將她拖到榻上,眼中嫌棄的意味毫不掩飾。

“好端端的,哪來的蛇?”楚謂負手問道。

現在楚謂有求於楚懷玉,自己惹不起她,楚鳴玉不說話,咬著牙死死地瞪著楚懷玉。

楚鳴玉不去理會她的怒目而視,淡淡道:“我丟了一支簪子,滿院都找不到,只好來你這裡尋一尋。”

接著給身後的僕人使了個眼色,眾人毫不猶豫地四處翻找起來。

“你丟了簪子來我這找什麼找?”楚鳴玉聽著家僕們手上的動靜,心疼道:“楚府的飯給你們吃多了?手上不會輕著點兒?”

不一會,一個丫鬟捧著一個小匣子遞到楚懷玉面前:“大小姐,您看這裡頭有沒有您要的東西?”

楚懷玉垂眸看了一眼,一股熟悉感從心中升起,她伸出手不由自主地去碰那裡頭的首飾,大段回憶湧入腦海。

“這是我娘當年嫁妝……”楚懷玉喃喃出聲,目光留戀又不捨。

楚鳴玉聞言一驚,怎麼會將那些東西當她的面翻出來了!

不過片刻,楚懷玉將那匣子合上,眸色冰冷刺人:“我孃的陪嫁,怎麼會在你的妝奩盒裡?”

楚鳴玉眼珠左右亂晃,絞著衣角說不出話來,求助的看向楚謂。

關於嫁妝這件事,楚謂是知情的。

楚懷玉生母去世以後楚夫人被提做正房,楚懷玉尚未及笄,府中的這些東西自然都由主母保管。楚府苛待楚懷玉,這些東西自然而然被他們母女瓜分去,添了自己的妝奩,沒想到今日在這種情況下被翻了出來……

“如果女兒沒記錯的話,當年我孃的嫁妝有足足三十六箱。”楚懷玉掀起眼皮看向楚謂:“父親,就算過去的事女兒不計較,如今女兒已經嫁入國公府,卻連嫁妝都沒有看沒半箱,這事說出去豈不是打楚府的臉?”

楚謂沉著臉頷首:“這事是夫人做的不厚道。”

聞言楚懷玉唇邊揚起一個弧度:“當年母親的嫁妝是造冊了的,那就按照原先的單子,煩請父親讓楚夫人一一找出來補上,過陣子我會讓人來取……”她頓了頓,含笑道:“當然,父親要是能差人送到國公府上是最好的,到時候說不定能與仲叔搭上幾句話。”

聽出這是在點自己,楚謂抬起眼,應道:“只是年頭久了,金銀之類易儲存便罷,有些絲帛綵緞年頭久了定然是沒儲存住……”

楚懷玉笑了一聲,他當她不知道那些上好的料子早被他的妻兒拿去裁衣裳了嗎?不過沒關係,她道:

“那便折算成金銀還回來便是,銀票便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