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白和半雪如今是她的貼身大丫鬟,在府中的地位比起從前高,月銀已比府中大部分人要高,不過才三兩銀子。

楚懷玉抿唇,表情逐漸嚴肅起來,目光飛速往下掃。

又翻了幾頁賬目,她發現幾乎每條都是如此離譜,動作一頓,她將賬目往前翻,來到了她嫁進國公府前的一個月。

兩個月的賬目一對比,這個月的支出高了十倍不止,再往前翻也是一樣。

楚懷玉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將賬本重重合上放在一邊,道:“去把府裡負責採買的人給我找出來!”

半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快步出了院子,宛白則端來一盞熱茶給楚懷玉倒上,”夫人消消氣,興許是誤會。”

如今賬目已經白紙黑字寫在賬冊上,怎麼可能是誤會,必定有大問題,可想到宛白的腦子,楚懷玉抿抿唇沒說話,將茶盞遞至唇邊,沒好氣地看了顧雲廷一眼。

後者也抿著唇,面色嚴肅不語。

他以為國公府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府上的人皆對他信服忠誠,誰想到他不在國公府的第一個月,至關重要的賬目便出了問題,還是如此嚴重離譜的問題。

楚懷玉唇角勾起一個弧度,說道:“看來邵國公這主子當的也不怎麼樣。”

自從發覺這是自己最後踩在他頭上的機會,楚懷玉逮住機會便要挖苦他幾句過過嘴癮,好像這樣能讓自己心裡舒服不少。

不一會,半雪便將兩個負責採買的丫鬟帶到了溫春院,兩個丫鬟是因第一次被國公夫人問話還是怎麼,模樣有些忐忑。

二人見禮,楚懷玉坐在石凳上,手敲了敲桌子,道:“最近府上的吃穿用度,便是你們二人負責採買的?”

二人頭埋得低低的,“是,夫人。”

誰知楚懷玉用了拍了桌子一下,怒斥道:“真是大膽!”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忙跪倒在地:“夫人息怒,奴婢不知何罪之有。”

楚懷玉眯了眯眼,冷笑道:“不知道?”

她將賬冊重新翻開,隨意念了幾條:“茄子一兩銀子一斤,菠菜二兩銀子一斤,葡萄五兩銀子一斤?”

地上的人抬不起頭來,只道:“夫人,我們二人也是聽命辦事……”

楚懷玉聞言更是生氣了,不可置通道:“你們是國公府的人,還想聽誰的命?怎麼,在國公府中你們還有別的主子?”

二人直覺從她身上散發出森森寒意,似是比如今深秋的天氣還要冷些,身子抖得像篩子一樣,忙道:“夫人誤會,我們只是負責採買,並不經手銀子,每次去採買的時候,那掌櫃都是直接記在邵國公府賬上的,奴婢們也不知道具體的數目,畢竟不管多少錢都得過日子不是……”

楚懷玉看了半雪一眼,見後者點頭,這才又問道:“你們平日去何處採買?”

既然不是這兩個丫鬟的問題,想必便是那菜鋪的問題了,見國公府來了新婦,便想殺熟大賺一筆。

“回夫人的話,先前我們一直是在城東的蔡掌櫃那裡採買的,只是一個月前,管事的林婆子忽然命我們去城西一家菜鋪採買,說是那裡的蔬菜水果要比城東新鮮許多,我們這才……”

磕了個頭又道:“我們只是最低等的丫鬟,只能聽上頭命令辦事,以為林婆子說的不會有假,這才……請夫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