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玉停腳,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二弟楚禮年。

他身著衣服一身玄色衣衫,襯的面板白皙,不得不說他隨楚夫人,天生一副好皮囊,可惜是個人模狗樣的東西。

顧雲廷聽見他的稱謂,不由蹙起眉來。

這些年來他憑一己之力支起國公府的半邊天,躋身成為京城內最有權勢最有財富的權貴,他的夫人出門就只得了這麼一個稱謂?

這讓他很不爽。

於是,他上前一步,寬厚的背擋在楚懷玉前頭:“見了邵國公夫人,還不行禮?”

楚禮年啐了一口:“楚懷玉是我姐,你算個什麼東西,輪到出在這說話?”

顧雲廷周身驟然冰冷,他黑眸凝著楚禮年,寒聲道:“你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夫人生的如此動人,你怎麼長成這副模樣?”

楚禮年聞言臉沉了幾分:“什麼叫這副模樣?”

他楚禮年生的儀表堂堂,自小跟在他身後的小丫頭數不勝數,皆是為他折服,怎麼到這個塌鼻厚唇的下人口中,自己變得那麼不堪?

楚懷玉低笑一聲:“沒想到我還沒找你,你便自己送上門來了。”

楚禮年絲毫不以為懼,腳踩在一旁麵攤的凳子上,譏笑一聲道:“是不是到了邵國公府沒人收拾你,皮癢了?”

想必楚禮年只當自己還是那個逆來順受的過去的楚懷玉,殊不知同樣的皮囊下早已換了另一具靈魂。

楚懷玉冷冷勾唇,便聽他又道:“可惜小爺我今日還有別的事,沒辦法幫你了。”

他身邊站著幾個比他身形矮一些的小童,想必是新收的小弟。

“楚懷玉,我想起來了。”楚禮年驟然大喝一聲:“上次在宮宴上我母親讓我幫你給我謀個官當,你憑什麼拒絕?”

“我看你這不是當上大官了?手下能管這麼多人。”楚懷玉嗤笑看著他,清亮的眸子如冬日寒潭冰凍三尺,沒有一絲溫度,唇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你這麼能耐,何必讓你娘來求我呢?”

楚禮年被她一番話刺激得羞憤難當,他咬牙將身邊的幾個少年都打發走,才道:“楚家從你出生養了你這麼久,讓你做點事是應該的,你不懂知恩圖報?”

楚懷玉眨眨眼:“我不懂。”

“你!”楚禮年瀕臨抓狂:“你怎麼說話的?”

“用嘴說話啊。”楚懷玉掩唇一笑:“跟你可不一樣。”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裡發出一陣鬨笑。

“你們誰敢笑本少爺?”楚禮年吼道:“都給本少爺滾!”

周圍多數是附近的商販和百姓,儘管楚禮年只是侍郎家的少爺,他們也是得罪不起的,聞言頓時散去了一半。

“楚懷玉,我再說一次,我說的話你最好照做,否則有你好看的!”

“楚禮年。”楚懷玉道:“你不知道你妹妹的臉已經被我毀了嗎?你說這次,我要如何懲罰你?”

“鳴玉的賬我今後再跟你好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