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人都震驚了,老管家率先回過神來,撫掌大笑:“好好好,這個脾氣爽快,合該是我們劭國公府的人!”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遞給了楚懷玉:“既然楚大小姐已經允婚,那這門親事就算定下了。這枚令牌權做信物,還請小姐收下,為防夜長夢多,有些人起些歪心思,明天就是黃道吉日,我們劭國公府上門迎親!”

楚懷玉接下令牌,只見是一整塊墨玉雕成,中間一個“玄”字,玉質細膩,觸手生涼,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鄭重點頭收好,老管家終於滿意,哈哈大笑著走了。

媒婆一臉鐵青站起來,沒好氣的對楚謂道:“楚大人,當初是您主動先對戶部尚書提起這門婚事的,現在卻把女兒嫁給他人,我是沒法替您轉圜的,您自己去跟尚書大人解釋吧!”

說完也怒氣衝衝的走了。

“你,你這個孽障,誰讓你選劭國公府的?”楚謂看著楚懷玉火冒三丈,抬手就想扇她一巴掌。

楚懷玉掏出懷中的劭國公府令牌懟到他面前:“爹,我勸您三思,您這一巴掌打下來,明天劭國公府來迎娶的就是一個破相的國公夫人了!”

楚謂的手僵在了原地。

楚懷玉冷笑一聲,施施然走了。

楚夫人急道:“老爺,戶部尚書那邊怎麼辦?”

楚謂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這門婚事是我提起來的,那咱們家無論如何都要把女兒嫁過去。”

楚夫人道:“可是,大丫頭只有一個啊!”

楚謂垂下頭,語氣不辨喜怒:“沒了懷玉,不是還有鳴玉嗎?你給她準備一下嫁妝,回頭我會去戶部尚書府上,把她的婚事定下來。”

楚夫人如遭雷擊,頓時尖叫道:“這怎麼行!戶部尚書已經六十二了,我的鳴玉怎麼能嫁給他!”

楚謂再也忍不住,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當初你讓懷玉出嫁的時候怎麼沒想這些?懷玉既然嫁的,鳴玉一樣嫁的!我要是得罪了戶部尚書,他隨便一根指頭就能把我碾死,你不為我考慮,也不為咱們的兒子考慮嗎?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他說完這番話,怒氣衝衝的出了門,去了妾室的院子,只留下楚夫人頹然摔在地上,久久無法動彈。

等到了第二天,楚懷玉就坐上了劭國公府前來迎親的花轎。

這突如其來的親事,把所有人都震驚了,也更加相信顧雲廷怕是回不來了,要不然劭國公府也不會這麼倉促的娶一個小小侍郎的女兒為國公夫人,這怕就是怕那位英年早逝的國公爺地下孤苦,給他結的陰親呢!

楚懷玉在無數丫鬟婆子的攙扶下,稀裡糊塗的就完成了婚儀,被送入了新房,整個過程都是老管家作為儐相一手操持的,劭國公府的兩個主子,二少爺顧雲朝和三小姐顧雲霜一個都沒出現,顯然對這門婚事及其不滿。

老管家對蒙著蓋頭的楚懷玉歉意的說道:“夫人,二少爺和三小姐一時還無法接受您,所以才有些失禮,等以後熟悉起來就會好了,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楚懷玉笑道:“沒關係,我理解。”

她又不是真的只有十六歲,當然不會跟兩個叛逆期的孩子過不去。她是要在劭國公府做一輩子富貴閒魚的,以後日子還長著呢,總有機會慢慢教育。

老管家見她如此通情達理,大大鬆了一口氣,便躬身道:“既然如此,那請夫人好好休息,老奴就先告退了。”